当时就有人觉得,这太邪门了。季明一个宦官,参观农田做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配合李水,坑骗大家的钱财。
是了,从那时候起,李水就已经和季明暗中勾结了。两个人先是骗了大家的钱,然后季明又偷偷记下大家的话,密报给皇帝。
朝臣们咬着牙看了看李水,忽然间有点泄气:“这家伙是疯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于是朝臣们转而对季明怒目而视。
季明硬着头皮,讨好的向朝臣们笑了笑,结果朝臣们更生气了,觉得这是在嘲讽他们。
如果季明知道,自己被认为是李水一伙的,恐怕要哭死了。
淳于越最先站出来,很光棍的说道:“陛下,当日老臣确实指责槐谷子了。然而,谁又能想到,那些圆石是制作馒头的工具?此物世间不曾出现,臣等误会了槐谷子,也是无可奈何。”
嬴政淡淡的说道:“不知者无罪,倒也无妨。然而今日已经明白真相,为何不发一言?之前误会了槐谷子,没有心生愧疚吗?莫非只要槐谷子做的事,尔等便一定不赞同吗?”
淳于越苦笑道:“方才方士们夸赞槐谷子,被他视为挑衅,臣等又岂敢触这个霉头?槐大人身上带着免死金牌,我等畏之如虎,连夸赞都不敢了。”
李水忍不住暗骂:“这家伙真是个老狐狸啊,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我仗着免死金牌无法无天。”
好在嬴政没有动免死金牌的意思,他淡淡的说道:“罢了,众卿既然有苦衷,朕也就不再追究了。尔等退下吧。”
众人答应了一声,纷纷向外面走。临走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看了季明一眼。那眼神都有些不善。
季明已经快要哭了。我不过是记录了一下朝臣的言论,给自己加一些佐证罢了,怎么现在变成公敌了?
众人都走了,李水和李信却没有走。
嬴政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还有何事?”
李水干笑一声:“我二人立下功劳,没有那个……赏赐吗?”
嬴政有些想笑:“等匈奴使者走后,一并赏赐。”
李水和李信,耸耸肩都走了。
大殿之中,只剩下嬴政和季明。
季明心中打鼓,主动跪下来,痛哭流涕的说道:“当日谁能想到,那些圆石是制作馒头的工具呢?奴婢闻所未闻,有所误会,那也是无可奈何啊。”
这话根本是在无耻的抄袭淳于越。
嬴政面无表情的说道:“淳于越等人,乃私下议论。而你,是上奏给朕。岂可同日而语?既要告状,就需要甄别清楚。甄别不清,颠倒黑白,险些让朕误会忠良。如此愚蠢,拉出去,打一百。”
季明被拉出去了,板子打在屁股上,旧伤摞着新伤。
开始的时候,季明还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哭着说道:“愚蠢,也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