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破产后,沈涉迅速换了个地方住。
楼道声空灯早坏掉了,生锈的扶手油腻腻的,房东不常来打扫,楼梯的角落里藏污纳垢,不知名的气息在弥漫。
沈涉想着小玫瑰没来过这种地方,等不到进去就会被吓跑。
他单手拉门,雪白的手腕跟把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日光一扫,隐隐泛着玉色:“要上楼梯了,下来自己走。”
闻稚不想下去,她稳稳的坐着,扬起脸看沈涉:“我的鞋子会脏的。”
女孩薄荷绿的连衣裙刚刚盖住膝盖,盈盈一握的腰仿佛一掐就断,小腿匀称,编织凉鞋露出五个粉嫩如花苞一样的脚趾,连指甲盖都是樱花一样的淡粉色。她睫毛纤长,眼尾上翘,水洗过的眼珠黑亮,白皙的脸颊有着细小的绒毛,乖顺小巧,似乎是天生就该依附着人活着。
这又跟菟丝花不一样,菟丝花会自己攀爬着大树生存下去。
她只能靠人精心饲养着才不会郁郁寡欢、日渐枯萎凋零。
沈涉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宝贝,以前在圈子里没见过。
他蹲下,黑T勾勒出一节节痕迹清晰的脊骨,隐约可见腰窝,简单的动作,欲的一塌糊涂。
沈涉似乎不太走心,凌乱的黑发遮住冷白的眼皮:“叫什么名?”
沈家是顶贵,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就像现在,这朵漂亮柔弱的小玫瑰也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能有幸照顾小玫瑰几天?
明白她迟早要走,沈涉又生出了一点恶意的迁怒,为什么不在他有钱的时候找过来,那时候他就能毫不愧疚的拥有小玫瑰,就是掉进了地狱里,也能心安理得的拖着她一起。
“闻稚。”闻稚说话软绵绵的、乖乖的、娇养着的烂漫,她趴在男主背上,乖顺的搂着他的脖子,“我叫闻稚。”
闻稚穿过来不过两天,原主也叫闻稚。
她要是不过来,五天后原主会被送到某个富商床上,为家族争取利益后继续辗转在男人们床榻上,直到几年后的被玩死在床上。
原剧情里有写,沈涉看到了一具漂亮的尸体,泪蒙蒙的眼睛里还有着未消退的**,雪白的脖颈上吻痕鲜红,小孩蜷缩着身体,乌黑的发散了一床,脆弱的、肮脏的永远的躺在了那里。他只看了一眼就疯狂地呕吐了起来,在某个瞬间,他想起了自己。
很多天后他偶尔听见了她的死因——她死于过量注射的□□。
沈涉感觉小孩儿忽然抱紧了他,似乎在紧张。
这是后悔了?还是在害怕?
沈涉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了?”
黑发男生背着女孩,单手托着女孩的柔软的屁股,强势的固定着她,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箱、步伐稳健的走在黑漆漆的楼里,他不但能精准的避开每一处障碍物,还有闲心踩扁易拉罐再踢飞,听那哐叮当当的滚落声。
闻稚真的紧张,还有点小心翼翼:“我好看吗?”
她才想起来,男主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吐得厉害。
沈涉一顿,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对闻稚很重要。
他走到401,箱子和人一起放下。
男生眉骨锋利,薄薄的单眼皮隐约可见青血管、瞳孔漆黑、唇色艳红到糜烂。他肤色冷白,将疏离禁欲诠释到了极致,那是带着魔鬼般靡丽的禁忌。
他俯身压下去,下巴几乎抵在了闻稚的发顶上,甜腻玫瑰味瞬间浓郁:“稚稚很漂亮。”
沈涉说话的同时,胳膊绕过闻稚把钥匙插进门锁里,哄完小朋友就推开了门。
被男主夸的闻稚很开心:“你也很漂亮。”
沈涉最烦人说她漂亮,特别是家里破产被那些恶心的人纠缠后,他不笑了,踢着箱子往前送了一下。
箱子连人一起滑动,小孩失去倚靠,漂亮得眼睛里都是惊慌。
闻稚觉得这个时候的男主有点吓人,但是金丝雀是不会害怕金主的,金主在她眼里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了。她看沈涉就跟粉丝追爱豆一样,加了十八层滤镜。
所以闻稚只是眨了下眼就冷静下来了,箱子快倒了也没动作,还弯了弯唇——冲着沈涉。
小玫瑰笑起来很甜又乖的让人心疼。
沈涉脑子里有根弦断了,他猛地上前,一把扶住了箱子,呼吸急促,声音有些凌厉:“你是不是傻!”
闻稚被骂有些委屈,白净的小脸不大高兴地鼓了起来:“不傻啊。”
沈涉手指捏住了闻稚脸颊的软肉,皮笑肉不笑的往两边扯:“还不傻,就你这么个小人,摔一下指不定就碎了。”他声音寒凉,生得薄情风流相,“哥哥可没闲工夫把你捡起来在拼一块儿。”他瞥一眼闻稚,人渣味特别浓,“哥哥只会把你扫扫倒垃圾桶里。”
他的心跳还在加速,完全停不下来。
她那么信任的看着他,眼睛是那么亮,像藏了无数颗星星。
闻稚疼,她想扯开男主的手,但男主力气大的很:“我才不会摔碎。”
沈涉面无表情,语气不容置疑:“我说会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