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许信感觉到浑身闷热,一只沉重的大腿压在自己脸上,起来一看是钱多多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四丫八叉,每一个舍友都是满身油腻,挤成一团。
为了避免感冒,他也没开空调。
夜里气温下降,空气微凉。
把窗户敞开,打开大门,微风从外面吹进来,正是非常舒适的睡觉环境。
他又扯了个凉席,就在窗口铺着,光着膀子继续睡觉。
晚上喝酒睡得早,第二天一早,同宿舍四个人早早起来,撞开晨雾,冲进食堂,一碗豆浆,几根油条,一笼小包子,幸福就是如此清淡。
吃过早餐,该去图书馆占座的背上书包匆匆离去。
没课的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招呼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学,相互嫌弃着展开激烈的游戏对局。
玩了两把游戏,一看时间不早,许信退了游戏,跟班主任打电话约定中午一起吃饭。
吃饭地点就在学校食堂,班主任的饭卡里每个月都会有学校充值的饭钱。
本来许信是想自己请客,结果班主任说是饭卡极少使用,他就直接刷饭卡了。
几大串烤肉,几个炒菜,一份水果盘,量不大,营养均衡。
两人吃得很快,桌面饭菜一扫而光。
周围学生来往频繁,气氛喧嚣,但这不影响他们的交谈。
“白老师老家是黑金省哪里?”许信一边用餐巾纸擦着嘴角,先开口说话。
“南部一个小山村。”
白衣非的皮肤很白,三十多岁年纪,身材高瘦,留着中分发型,年轻时候一定是个讨女孩子喜欢的帅哥。
“老家还有亲人吗?”许信又问。
“有,一个老母亲,在家种地。”
白衣非把手里最后一块苹果丢进嘴里,抽出纸巾擦着手。
“哎哟,”许信感慨起来,“留守老人啊,生活恐怕多有不便。”
“以前在西部金属工作,常年在山上生活,实在是没有时间照顾母亲,心中很是愧疚。”
聊起家里的亲人,白衣非瞬间就带入了情绪,话语中颇有感触,“这几年到学校来当老师,一直说要把母亲带过来一起生活。
人是来了,结果呆了两天不习惯,周围没有一个相熟的人,没有能够挥舞锄头的田地。”
“又回去了?”
“坚持要回去,没办法,只能送回老家,相隔数千里,聚少离多。好在当老师有寒暑假期,一年也有一两个月时间回家省亲。”
白衣非说着,忽然从亲情的感触中醒过来,笑呵呵的说道:“你去实习这两个月,健谈了许多,以前可没见你主动找我说过话。”
许信也跟着笑了起来,“以前是不知道和老师是老乡,要不然我早提着酒登门拜访了。”
“实习两个月就获得了全省优秀地质工作者,很厉害啊!”
白衣非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性,“跟我老实交代,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没有,获得那个奖状,我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
许信连连摆手,生怕白衣非误会,举着手发誓道:“白老师你必须相信我,绝没有任何隐情!”
“跟你开玩笑呢,我当然相信我的学生!”
白衣非站了起来,笑呵呵道:“饭后散步,消消食,一边走一边聊。”
“好啊。”许信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