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善给吓得大吼一声,“快撤!”拉紧缰绳,调转马头,看着手下纷纷调转马头,往回跑松了口气。
结果发现这口气松的太早了,这从天而降的石头追着他们跑,身后的呼啸声,声声催命。
砰砰声,咔嚓声更是不绝于耳。
顾从善突然感觉这地上的阴影越来越大,天甚至暗了下来,向后看了一眼,“我的娘。”三魂七魄都给吓没了,那么高大的树,树冠给劈了一半儿。
这要是砸到了身上,还不给砸成肉泥了。
遮天蔽日的石头从天而降,甚至近在咫尺,吓得他这手中的马鞭都挥断了。
最后只能用手拍马背,这手感觉都要拍断了,堪堪逃出了这石弹雨的攻击。
顾从善这胯下的马,速度快了,超过了一个个手下,从最后跑到了最前面。
直接跑的马儿口吐白沫,噗通一声倒地不起,也将他给甩了出去。
幸好这马倒地前速度慢了下来,不然这一下够他受了。
顾从善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扶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远处落在地上的石头,心有余悸地退后两步,脚下一软,又坐了个屁墩儿。
“少帅,少帅!”将士们纷纷跑过来,围着他担心的喊道。
与顾从善相比,他们也狼狈不堪,一个个脸色煞白,马儿也是被累的直接躺倒不起了。
马屁股被鞭子给抽打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怎一个惨字了得,好在命保住了。
“我没事。”顾从善摆着手,声音嘶哑地说道。
“怎么天上会下石头。”
“现在怎么没了。”
“顾少帅!别来无恙。”楚九骑马站在五百步开外,面容沉静地看着他。
少了林木的遮挡,顾从善清晰的看着见楚九及其身后黑压压的兵卒,杀气四溢,毫不遮掩。
顾从善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阿九你想以下犯上。”
“不敢!”楚九剑眉星眸看着他说道,“咱是来谢谢顾大帅这些年对我娘子和儿子的照顾。”朗声又道,“更谢谢顾少帅护送我家娘子和儿子到庐州。”坐在马上双手抱拳,拱了拱手,诚意十足。
“顾大帅仁义威名传四方,不忍心我们夫妻分隔两地,真是太谢谢大帅体恤了。”楚九眸光清冷地看着他又道,“少帅回去替我谢谢顾大帅。”
顾从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听这意思,不打算赶尽杀绝。
有些不太相信,这新仇加旧恨,于公于私居然这么轻飘飘的放过自己。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顾从善连地上的马都不要了,“走!”直接领着手下逃之夭夭了,骑上另外的马,快马加鞭,生怕跑慢了,楚九又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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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唐秉忠看着顾从善那狼狈样,“解气,真是解气。”
头盔掉了,发冠没了,头发散了,这身上沾满了土,哪里还有往日里光鲜亮丽。
真是如丧家之犬似的。
“大哥,就这么放过他走了。”唐秉忠不甘心地说道,“咱们应该乘胜追击。”
“追上去干什么?”楚九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说道。
“当然宰了那混蛋了,给嫂子报仇。”唐秉忠嗓门洪亮地说道。
“那就是结死仇了。”楚九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于公于私都不行。”
“这咋不行了。”唐秉忠不满地哇哇大叫道。
这大庭广众之下,楚九不愿意在纠结这个问题了,于是下令都,“行了,去打扫战场。”
“主上那些马怎么办?”郭俊楠看着倒地不起腹部却剧烈起伏的马儿道。
“打理行装这段时间,明日启程前,如果能恢复过来,自然带走了,顾少帅这份大礼咱们收了。”楚九毫不客气地说道。
“主上,先给它们上药吧!”姚长生双手抱拳请示道。
“去吧!”楚九看着他点点头。
姚长生领着兵卒,朝马儿们走去。
陶六一看着被马鞭抽的惨兮兮的马儿,“真是心狠,看看这伤口。”拿着止血药粉撒了上去。
“那阵仗任谁都会快马加鞭,拼命的逃,自然下手狠了。”姚长生看着无助的马儿道,“很快就好了,乖。”
“你怎么跟妮儿说话的调调似的,哄小孩儿呢!”陶六一满脸笑意地说道,手上撒药粉的速度可一点儿没减。
“近朱者赤。”姚长生随口说道。
结果四百多匹马生命力坚强,除了顾从善的坐骑,实在不行了,活活跑死了。
其他的马儿们上了药,给它们割了些新鲜的青草,吃饱了,躺在地上好好养伤。
到了傍晚基本上可以站起来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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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前沈氏看着自家闺女问道,“这就完了。”
“那娘还想怎么样?提着刀干上他一仗。”陶七妮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感觉不真实,好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沈氏摇头失笑道。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陶七妮轻哼一声又道,“爷揍完了你,轰隆轰隆的碾轧过去,然后结束。”
沈氏闻言错愕地看着她,哭笑不得地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即转移话题道,“咱们明天就回去了吧!”
“都已经收拾行囊了,估计明儿一早就走。”陶七妮烤着手中的鱼漫不经心地说道。
“咱真的离开凤凰岭了。”沈氏极其不舍地说道。
“怎么舍不得啊?”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们说道。
“倒也不是,我是舍不得咱种的那些粮食,蔬菜。”沈氏可惜地说道,“这眼看着都能收了,尤其是番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