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开的。”曹小哭眉头也不抬的回道,
“道法之重,莫过皇内,可惜先周乱世时失落天下各处,家师也只学了一卷而已。本教寻了近百年,如今终于有了下落,他绝不会放的。”
司马白讽刺道:“嘿,你说巫教人见了皇内,如同蚊蝇见血,尔等见了,不也似同官差见钱么?!一丘之貉!”
“随你怎么说吧,你扣着孤也没用,孤这一命,抵不上皇内一句经。”
司马白面沉如水,感到身后千允抱的更紧,反拍了拍她的胳膊,低声道:“我一定护你平安!”
千允将脸贴在司马白背脊上,轻声道:“我们都要平安才是!你若出事,奴绝不苟活!”
曹小哭劝道:“何苦呢?二师兄是晋室忠臣,你只要默出皇内,他绝不为难你。”
“我说了,我既不知矩相,更不知什么皇内!”
“殿下何必倔强?孤不惜用一泪丹和神教数十心腹教友的性命验你,就是为了万无一失,今日任由你怎么巧舌如簧,也是说不过去的。”
“那你被人追杀都是假的?是故意撞上我们的,还蓄意让殿下了剧毒?”千允总算反过闷了,俏颜大怒道,“你可真是处心积虑!亏我还感激你用灵药救殿下,郡主,你为何是这种阴险的人!殿下和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大允子骂的好,孤是真拿你和白王当朋友的,”曹小哭难得低眉顺目,不知是刀锋逼的,还是也知道自己理亏,“孤无意相骗,只求尽快去往萧关办事,怎料临行前闻知白王病情好转,便猜测皇内有了下落,孤是真的渴求皇内,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出此下策。”
司马白得知事情起因竟是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恨不能掴自己一嘴巴:“我可真是嘴欠!”
“有皇内在前,任何事孤都得放到一旁,孤一边留人盯住大营动向,一边连夜找到师兄商议对策,原本还苦恼怎么拿住殿下,怎料殿下竟自偷偷出营,刚巧便与孤会设了此局,这都是天数注定的啊!”
千允抱紧了司马白:“都是奴害了殿下,奴真想去死!”
司马白反将千允抱的更紧:“她若蓄意算计别人,早晚会让她瞅到会,听她胡扯什么天数,这事更与你无关,你放心,你男人一定能收拾了这帮小人!”
“殿下倒是心宽,你看看周围,我神教百余精锐将你困在这里,今日这局面,岂是你言两语能善了的?”
张淳哈哈大笑,但曹小哭扣在司马白,他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劝道:
“咱们不如以和为贵,殿下交出皇内,咱们便恪守臣道!”
“去你娘的以和为贵!”司马白瞠目大骂,“我一千铁骑若在,管你妖道还是逆臣,非砍平了你五斗米和娘屁的凉州大马!”
他语气一转,冲张淳高声喊道:“张公,我敬你是能臣悍将,你麾下凉州大马也号称纵横天下,你让我回营,我不用慕容兵马,只率我本部一千骑军,你凉州大马有多少尽可,咱们两厢斗阵,我若是输了,听凭处置,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如此可好?”
“这才是光明磊落,这才是英雄本色,男儿大丈夫立身世上,只求一个顶天立地,使这些卑劣段算怎么回事?不丢人吗!”
“少废话!”曹小哭抢在张淳前面说道,“你一个姓司马的,有什么资格清高,这卑劣段岂非你家传本事?姓曹的学一学又有何妨?”
“嘿,我只恨先祖没将姓曹的斩草除根!”司马白将御衡白抵紧了曹小哭雪白的脖颈,“如此高烧,竟还有力气骂人,再不放行,信不信我割了你脑袋,咱们大不了玉石俱焚!”
曹小哭毫不示弱:“那你又信不信孤这就自己抹了脖子,孤只想知道,你要怎么用你这御衡白,捅死你那心头肉!”
知道曹小哭在拿自己威胁男人,千允恨不能掐死曹小哭:“你当我怕死么!我这就死在你前面!”
司马白摁下了千允,他当然不想交出皇内,即便交了,也未必不被撕票,他更不能让千允死,他太难了。
一贯幽深如渊的眸子已经有些浮躁散乱,司马白不是第一次深陷险境,但今次偶然的落单,绝不同于以往筹谋在胸的独闯虎穴,困毙于曹小哭的圈套,他这次是真的虎落平阳,龙困浅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