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淳恍然大悟,好毒的计!
望着如流而去的商队,以及如洪追去的羯骑,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指着司马白狠狠骂道:“你竟不怕折寿!”
司马白还是没搭腔,见曹小哭身形似有些晃颤,只当她也是气的,终于叹道:
“你也要骂我?咱们这条路也未必就能逃出去,能活命的路就这几条,我虽没说破,但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机会各人都看在眼里,能行商的没有傻瓜,谈不上谁利用谁的。”
“师傅收了拜师礼都还有藏私不授的,我男人一文钱都没拿,做到这样够地道的了!”贺兰千允握紧了男人的手,质问曹小哭,“你该不是要分出个对错再逃命吧?”
“孤从未遇到这等险境,第一次感到溺水之人的无措,既从白王那里求来一根稻草,又岂能不抓紧呢......”
千允见她朝前倾倒,连忙一把搀住,立时叫道:“你又起烧了?!”
果然,曹小哭面色潮红,她原本就没好利索,先前随司马白一番安置劳顿,又起烧了。
“郡主,还能跑动么?”张淳皱紧了眉头,暗道这烧起的真是要命了!
他自家情况自家知晓,被帝江子偷袭在先,又与其缠斗一番,后又抵抗了一阵羯骑,虽经短暂调理,凭蜗角触蛮驱动昆吾杀敌之余,却再难有余力护好曹小哭。
曹小哭咬牙点了点头,显然是在硬撑的。
“你背着她。”千允朝司马白胳膊掐了一把。
“什么?”司马白只当自己听错了。
千允反问道:“背不动?”
“那倒不是。”司马白打量了一眼娇小瘦弱的曹小哭,纵然不会蜗角触蛮神技,凭他的体格,背着曹小哭跑个十里地也只多喘几口粗气而已,挥刀都不耽搁!
“可你不恨她?”
“可你不恨孤?”
司马白和曹小哭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