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睁眼,眼睫轻颤,目光盯着眼前的山水屏风,眸子深邃,如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风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在京城中颇富盛名,因此许多达官显贵公子哥都爱来这风月楼寻欢作乐。
背后之人乃是长公主。
而这位长公主的女儿,则是前世害死林幼清的凶手。
林幼清仰头看着那块鎏金牌匾,袖子里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她勾唇浅笑,看起来俊俏可爱,玉冠束发,靛青棉袍,外系鹤氅,腰间挂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身后还跟着两个冷面侍卫,看起来就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若是忽略了莹白耳珠上的小耳洞的话。
老鸨见人无数,早就练了一双火眼金睛。
“小姑娘请回吧,我们这儿是青楼,可不是随便玩儿的。”
林幼清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叠银票。
“能进吗?”
“能能能!小公子快清,朵儿,红儿,还不来伺候这位公子!”老鸨瞧见银票,笑的脸都成了一朵花儿。
林幼清有些不适应这些香粉的味道,捂着鼻子道“不用了,我今个儿是想看看花魁长什么样。”
她迈进青楼,二米高的台子立在中央,乐声缠绵,台上之人舞袖招展,胭脂色的裙摆如娇花绽放,墨发如绸,玉面覆纱,眉间花钿,眼眸勾人心魂。
台下座无虚席。
林幼清领着侍卫坐在最末端不起眼的桌上。
同坐还有一名公子,那人眼珠子紧盯着台上那姑娘,林幼清环视一周,目光落在距离台子最近右边那一桌。
那人身着膠青色锦袍,腰系三指宽的玉带,侧脸俊朗。
这个人,便是常文淑的义兄郑旭,礼部尚书嫡子。
郑旭此人,最为风流,一直心悦常文淑,去年长文淑及笄时让媒婆三番五次的上门,起初常文淑还好言相劝,之后被他缠的烦了,直接冷了脸。
之后不久,长公主亲自去了宫里,让太后给郑旭赐婚,选的是大理寺卿家中嫡女,人家姑娘知书达理,倒也不算是辱没了郑旭。
但郑旭心中自是不悦的,与常文淑少了来往,暗地里没少使绊子,但两家面上还是其乐融融的。
这不,一个月前才与人成婚,转眼就出来风流了。
前世这一夜,郑旭死在花魁床上,而这位花魁不知所踪。
风月楼被查封后,花雪楼顶替了它。
而花雪楼的幕后之人,依然是长公主府。
郑旭会死,是出于长公主的手笔。
林幼清回过神,竞价已经过去了一会儿。
“一千两!”
“这位公子出一千两,还有人加价吗?”
郑旭身旁跟着的小厮喊价“我家公子一千二百两!”
“爷出一千五百两!”是个彪形汉子,但衣着华丽,身上的饰品极为奢侈。
郑旭不悦的看了那人一眼,这桃夭姑娘的初夜,他是一定要的,若是价格太高,他便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一千六百两!”
那汉子高喊“一千八百两!”
“两千两。”
这个价格,已经是郑旭的极限。
林幼清清楚的瞧见,台下一旁的老鸨和那汉子有过眼神交流。
底价从三百两叫到二千两,已经够高了。
寻欢作乐的人不少,但能够一掷千金的,恐怕寥寥无几。
买的是初夜,又不是赎身,而郑旭近日和桃夭经常接触,早已被迷的神魂颠倒,他会买下桃夭初夜,在情理之中。
“这位公子出价二千两,还有人出价吗?”
林幼清看了一眼身后的暗卫,暗卫会意,喊道“我家公子出价两千五百两!”
齐刷刷的目光移到林幼清身上。
她一手撑着下巴,双眸清亮的望着台上的桃夭姑娘。
桃夭也望着她。
林幼清瞧见那人握紧的衣袖,想必心里有点儿紧张呢。
她心中嗤笑一声,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老鸨也是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出来一个绊脚石,看来必须得解决了。
“二千五百两!还有人出价吗?这位公子出价两千五百两。”
三声叫呐落下,林幼清起身,侧目看了一眼暗卫,无声道“知道请谁抓谁吗?”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林幼清独身一人上楼,心口跳的厉害,事情好像有些棘手,若是风月楼里多些她的人便好了。
她被请进房内,一股浓郁的香味迎面而来,林幼清屏住呼吸,目光落在檀木桌面上的四角小兽香炉上。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