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秦子羽再次拜访极意宗。
他替父亲给江毅然捎带了些东西,江毅然正巧在书房泡茶,让他书桌对面坐下。
“尝尝这新出的凉州茶。”江毅然斟了茶,将其中一杯递给秦子羽,赞不绝口地说,“这批茶叶特别好,一会你给你爹带点。”
秦子羽拿起茶杯,他品尝了一口,顿时点了点头。
“是不错。”
“你这次来的正好,一会陪我下两盘棋。”江毅然叹气道,“最近事情太多了,心都静不下来。”
秦子羽本想送点东西就走的,他还想去看看虞晚晚,也不知道这几日未见,她是不是和楚危楼那瘟神关系更好,而忘记了他。
结果看江毅然的意思,是要把他多留在主峰一段时间。这一盘棋若是下起来,一个时辰都算快的了,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江叔叔,我还有些事情,先不下棋了。”秦子羽放下茶杯,他笑道,“我给晚晚带了许多好玩的东西,怕她等的久了。”
“你这小子。”江毅然不由得叹息一声,“怎么现在谁都要去找晚晚呢。”
秦子羽便知江毅然是允了,他露出笑容,站起身微微行礼。
“那晚辈先走一步。”
他转过身,刚要离开这里,便听到江毅然在身后唤道。
“子羽。”
江毅然有些疲惫地说,“若是可以,还是不要和晚晚过多接触,最好也不要和危楼有什么过节。”
秦子羽脚步一顿,他转过头,有些疑惑地问,“叔叔何来此言?”
江毅然欲言又止。
那一日之后,他便隐隐猜测到虞晚晚这小姑娘身世绝对没有看起来的这样平凡。
他甚至大胆猜测,虞晚晚如此受沈烬重视,唯有两种可能。可不论哪个,都代表天界出了事情。
还有楚危楼,沈烬数年前给了他一本人界从未出现过的秘籍,让楚危楼进步迅猛,如今又被召去详谈……
纵使江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虞晚晚和楚危楼,或许都和天界有所纠葛。
既然他护不住楚危楼,总该让秦子羽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江毅然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与秦子羽讲起。
秦子羽是他好友的儿子,江毅然也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疼。不论如何,他总是和天界有瓜葛的人有关联,总是不好的。
“如今楚危楼已经是化灵境,你与他差一境界,便是天差地别。又何必总和他过不去呢?”江毅然干脆说,“你今日去看眼晚晚,以后别来极意宗了。去吧。”
秦子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就被赶了出来。
他站在殿外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看虞晚晚。
秦子羽来到后山主路上,他一路向下,在半山腰的位置停下。他的身侧两边都有路,主路左边小路通往楚危楼的独居,右面通往虞晚晚和其他小姑娘的院子。
他屏息凝神,便感觉到小姑娘们住的地方都没有呼吸和心跳起伏的波动,看起来院子是空着的。
而楚危楼的独院一向都有自己的防护阵法,过去都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想到这次竟然让秦子羽察觉到有两个人在。
一个真气十分浓重强悍,另一个人却连呼吸都是轻轻的,不用细想便知道定是楚危楼和虞晚晚了。
秦子羽摇了摇扇子,转身向着左边走去。
他来到楚危楼的独院外,便发现大门竟然不像是平时那样紧闭,而是微微开了一条缝隙。
秦子羽走过去,便看到虞晚晚拿着铲子坐在院子里,正在认真地刨土。她的旁边还有一排歪歪扭扭的花,似乎都是她种上去的。
楚危楼则是半蹲在她的身边,他的脚下是许多捡来的石子和未种的花朵,就像是在守护着她。
秦子羽的记忆里,楚危楼是永远是阴沉少言的,对谁都冷淡疏远,极其阴森的一个人。
没想到,如今的他却能如此平静地呆在一个人身边身边。
秦子羽从未见过楚危楼这样平和的一面,好像换了一个人,在也看不出他之前的阴森黑暗了。
结果,楚危楼便抬起头,原本看小姑娘时还算有温度的眼神,一对上秦子羽,又变得和以往一样冷冰冰的了。
“有事?”楚危楼开口道。
秦子羽本也没有想躲的意思,被发现了,他便干脆推门走了进来。
“楚师兄好啊。”秦子羽摇着扇子,他笑道,“看你的气色真是不错,不愧是化灵境的高手。”
过去楚危楼最厌烦秦子羽这样与他说话。可他越讨厌,秦子羽便越要这样故意虚伪的和他打招呼,就是为了让他难受。
没想到,楚危楼这一次竟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冷冷的蔑他,而是很平静地说,“你也不错。”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子羽表情一顿,总觉得哪里不对。
再仔细体会楚危楼的神情,也没有之前的敌对感。就连他看秦子羽的眼神,都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看得秦子羽毛骨悚然。
“你怎么了?”秦子羽忍不住说,“你这人现在奇奇怪怪的。”
“青籽鱼!”
楚危楼还没回答,虞晚晚便爬了起来,她手上身上都是土,便兴高采烈地跑去找秦子羽,果不其然蹭脏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