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后,魏吉去了内宅,找到妻子,嘱咐了一番……
魏吉布置后手的时候,南京城内的贺元盛,已经收到了齐敬高的信。
“是该动手了!”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贺元盛喊了一声:“来人!”
“侯爷!”
宋志立刻走了进来。
“给韩勇传令,准备三千骑兵,明日一早,随我出行!”
“诺!”
刚做出安排,又有一个亲兵走了进来:“侯爷,盐运使司衙门的急信!”
贺元盛把眼睛一眯,脸上露出几分了然之色,随手接过信件。
“想试探我的态度!”
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提起笔来,给陈久凌写了一封回信。
毕竟应付陈久凌一番,有利于稳住盐商,更能稳住盐务官员,在其赶到扬州之前,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第二天一早,贺元盛带着三千骑兵东行,直奔扬州城而去。
当日中午,贺元盛的回信,到了盐运使司衙门。
“呼!”
看过信件之后,陈久凌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几分如释重负的神情。
在这封信上,贺元盛安抚了陈久凌几句,还痛斥了齐敬高,并说几日之后,会亲赴扬州……
这些内容,成功骗过了陈久凌,让其以为,这是齐敬高的个人行为。
接下来,陈久凌派人去请四大盐商,打算将这个消息,告知他们。
过了一个时辰,四大盐商出现在盐运使司衙门,也看到了贺元盛的回信。
“齐敬高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法无天,等长宁侯到了,会给本官一个交代的,各位请放心!”
等几个人看过了回信,陈久凌开口道。
陈久凌的话一说完,刘常善等三大盐商,纷纷附和了几句,脸上也有几分轻松之色。
倒是魏吉的脸色,有些凝重,隐隐露出几分担忧。
“陈大人,
世伯,长宁侯的这封回信,虽然痛斥了齐敬高,却没有说,他在禁区之内,干了什么!”
此言一出,刘常善马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倒是陈久凌毫不在意,笑着说道:“也许齐敬高的小动作,长宁侯并不知情。”
官场上,欺上瞒下、自行其是,都是常态,所以陈久凌一点担心的意思也没有。
“陈大人言之有理,长宁侯毕竟在南京,不知齐敬高的小动作,也合情合理!”
思索一番的刘常善,也没有想出什么问题,所以给出了这个答复。
“齐敬高接管两淮盐场,可是带了三千兵来,可见长宁侯对他的看重,若说他的举动,长宁侯毫不知情,不是太牵强了吗!”
魏吉马上指出疑点,接着话锋一转:“小心为上,大家还是要有所准备。”
这番话倒是让刘常善犹豫起来,不过陈久凌却开口反驳:“在我们眼里,盐务是最大的事,可长宁侯未必把心思,都放在这,毕竟朝廷的局势,可不太稳。”
顿了顿,继续开口:“所以没必要那么紧张,更不用多做什么!”
倒不是陈久凌好欺骗,而是他下意识的,希望事情如此发展。
因为贺元盛真想整顿盐务,四大盐商也许还有条生路,可他这个盐运使,肯定要倒霉。
所以陈久凌一直往好处想,也就是所谓的一叶障目。
“陈大人言之有理!”
刘常善附和了一句,看到魏吉还要说什么,马上用眼神制止。
接下来,几个人又商议了一些情况,四大盐商就告辞离开。
“世伯,情况有些不对啊?”
离开盐运使司衙门,魏吉马上开口,神情非常着急。
“是有些不对!”
刘常善也察觉到了异常,因为信上的内容,加上贺元盛东来的举动,都不符合常理。
“那你刚刚?”
魏吉有些不解,因为察觉了问题,不该反驳他的话。
“不说此事会如何发展,就是陈久凌的情况,也跟我们不一样!”
刘常善开口回应,接着话锋一转:“而且长宁侯真想整顿盐务,首先会拿陈久凌开刀,我们可以躲在后面,看情况而动!”
此言一出,魏吉立刻明白了刘常善的用意,脸上也漏出几分轻松之色。
其余两人也没反对,毕竟盐商跟盐务官员,是因为利益才勾结在一起的,现在把陈久凌当成风向标使用,他们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那我们是否要准备一下!”
“是要准备一下,不过齐敬高也收了我们得礼物,情况未必会那么糟糕,所以只能准备,不能轻易发动,更不能让盐务乱起来!”
顿了顿,继续开口:“除非陈久凌完了,长宁侯要动我们,才能动手,争取搏一条活路!”
能当盐商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现在察觉到危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其它三人也纷纷点头,接着又商议了一会,就各自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