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人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且,氐人本就是孤注一掷的进攻,如今这进攻被击退,跟着一起掉落下去的,还有氐人的士气。
不能再战了······这是双方主帅共同的想法。
因此氐人开始整顿散乱的阵型和编制,也在情理之中。
隗粹倒是意犹未尽,他的到来,像是压倒了氐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隗粹并未杀过瘾呢。
其实他都没有来得及冲到和杜英肩并肩的位置——在隗粹看来,杜英也已经杀疯了,甚至刚刚他的位置非常前出、格外危险。
只不过氐人也同样是强弩之末,因此就算是看着杜英在不远处高呼酣战,也奈何不了他。
而隗粹也相信,杜英此时的心境,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死了那么多人、打的那么惨烈。
能平静才有鬼呢。
刚刚短暂的目光交流,隗粹就能看到杜英眼眸中熊熊燃烧的火。
他的怒火,似乎要把这胡尘都燃尽。
“趁其立足未稳,余率众再杀一阵!”隗粹请示道。
双方在战场官衔上并无从属关系,不过毕竟隗粹还兼任太守府属官,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听从杜英的调遣。
“氐蛮援军又到,不可轻举妄动。”杜英摇头。
隗粹诧异的撇过头,恍然发现,又有新的兵马出现。
他恨恨的捏紧拳头,这些杀不尽的胡人!
“安营扎寨吧,还得抓紧打造船只。”杜英缓缓说道,“另外余会下令把渭桥那边的船只调遣过来。”
“属下参见盟主!”朱序也已经感到,滚鞍下马。
杜英微笑着点头:“渭桥那边打赢了?”
朱序撇了撇嘴:“苻融所率,乌合之众尔,破之易如反掌。不过因为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所以桓将军仍留下任兄率三千兵马坚守,而让属下率五千兵马前来增援。”
“那桓幼子本人呢?”杜英不由得诧异,他还以为桓冲也留在渭桥了呢。
“桓将军率领麾下精锐三千,尾随苻融而去,一路多设旗帜、虚张声势,意欲引诱氐蛮回军。”朱序解释道。
桓冲并不知道氐人派了多少袭击扶风,因此在骑兵和朱序这五千人都派过来之后,选择去试探一下氐人在北方几处州府的布防,而不是再赶来支援杜英,也在情理之中。
同时,桓冲的存在,也避免了苻融会卷土重来。
算是又给长安北部的安全上了一把锁。
但这也意味着杜英麾下的援兵,就只剩下于谈所部了。
“是否要把华阴、武关兵马调回?”房默开口提醒道。
他之前一直在东岸调度兵马转运,刚刚登上西岸不久,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在什么时候摔了一跤,所以满身都是泥痕,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目光却炯炯有神。
闻言,朱序和隗粹都是眼前一亮。
还有可动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