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郗超对此并不担心,桓温也随之安下心来,沉声说道:
“既然淮东的这路兵马不足为虑,那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还是眼前,将错就错,若是能够击败慕容儁,那也是泼天的功劳。
现在就看杜仲渊会不会配合了,到时候我军从涡水各处同时强渡,而杜仲渊从龙亢郡南下的话,慕容儁就只能向岁水撤退,而殊不知这才是本公想看到的······”
“明公想得简单了。”郗超摇头,“很显然,杜仲渊并没有想要南下的意思。
我们送战报的斥候下午就已经回来了,并且禀报杜仲渊已击退慕容恪、进入龙亢郡,若是其察觉到我们从信中想要告诉他的消息,那么他应该已经动身了才是,最晚······
恐怕杜仲渊出兵的消息也会在明早传来。
但杜仲渊若是要动,则必然不会犹豫,其既然有所迟缓,就说明其多少已经察觉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甚或者应当已经察觉,南下就是给明公充当棋子来着。”
桓温揉了揉眉心:
“果然,队友也太聪明的话,不容易坑害啊。”
郗超:······
虽然明公你的形象也不怎么样,但是坑队友这种事,做就做了,也不好这般理所当然吧?
桓温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缓声说道:
“若是杜仲渊迟迟不南下的话,那也只能发起进攻了,迟则生变,淮东的那一路鲜卑兵马,不管存在与否,也不管目的在哪里,本公总是心中不安,速战速决,解决慕容儁,甚至争取把慕容儁逼上绝路,才是上策。
一旦其皇帝被围,则不管何处的鲜卑兵马,总归是要拼命救援的,到时候围点打援也好,阻敌强攻也罢,如何抉择,是本公来选的,而不是现在被慕容儁这匹夫牵着鼻子走。”
郗超颔首:
“明公所言甚是,但······我军一动,则杜仲渊那边就可以相机而动,到时候,我军怕是要成为偏师了。”
“把慕容儁向龙亢郡的方向驱赶,不求在涡水包围全歼。”桓温果断的说道,“既然杜仲渊已经来了,那总不能让他闲着,这个口袋阵,正好以龙亢郡为底,想来杜仲渊也是这个意思。”
郗超笑道:
“如此甚好,若是慕容儁突破龙亢郡,那么就是杜仲渊的重大失误,而如果明公能够和杜仲渊成功会猎慕容儁,则大功是两家平分,而若明公还能趁机围点打援,那功劳更甚。
最差,也不会让明公沦为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