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情况下,若是引入活水,则能够打破现在的僵局,同时,无论是让这死水下的各方开始联手一致对外,还是其中的某一方决定顺着活水而行,冲破之前的桎梏,总归是给了这个新生的国家一个调整,乃至变革的机会。
否则这一潭死水,停滞不前,总有发臭的那一天。
所以如果说这只是梁殊随口而言的,也不合适。
的确······堪称国礼。
只不过这一潭水送过来,关中肯定也是不吃亏的,所以······慕容楷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也不需要还礼,河北这被关中带着流动起来的活水,就是最好的还礼。
但是这也让慕容楷不由得开始斟酌,如果全面放开贸易的话,最后到底谁获得的利益更多,是不是应该在这之上再加以限制。
还不等他接着说话,慕容令就已经先开口说道:
“今日大殿之上,尊使赠予我家父王金刀一把,但是因为尊使没有能及时阐述清,当然,也不好当着那许多人说清楚这活水之意,所以父王一样不好平白收下那金刀,所以父王的苦衷,还请尊使勿要见怪。”
梁殊轻轻一笑。
鱼儿咬勾了,而且还是自己咬上来的。
不过这也让梁殊打起精神,万一这鱼儿另有所图呢?
他端起酒杯,向着慕容令敬酒:
“这的确是余失察之处,给吴王添麻烦了,所以此一杯酒,以表示对吴王的歉意,请世子先代为接下,如何?”
慕容令大笑着一样举杯:
“尊使乃性情中人也!”
众人皆是附和,当下推杯换盏,聊一些河北和关中的风土人情,而梁殊也说起那蜀道之难、西域风沙,他本来就是能说会道的主儿,这一下自然更是让慕容氏这些只见过大海草原的子弟们眼前发亮,洗耳恭听。
甚至就连堂上汉家歌女婉转的歌喉,还有鲜卑女子曼妙而野性的舞姿,他们都没有放在眼中了。
几杯酒后,不少慕容氏子弟已经开始勾肩搭背、胡吹海侃,慕容令和慕容楷的脸上也一样浮现出醉意。
脸一样红彤彤的梁殊犹不尽兴,不需要旁边候着的侍女动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霍然起身,袖子一甩,指着那杯中酒,又指了指堂下刚刚表演过的歌女舞女说道:
“今日醉里挑灯,今日佳人起舞,不妨就接着这醉眼惺忪,与诸位再赏一赏那金刀,如何?!”
说罢,梁殊再次一饮而尽,拍了拍手。
两名侍从已经捧着长盒子走到门口。
“金刀之美,殿上未曾见,如今可一观之!”
“自然!”
堂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已经有不少人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们的心态,他们手撑着桌子,一个个向前探头。
慕容楷本来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喝醉酒的这帮家伙,自己不好扫了他们的性。
尤其是身边的慕容令,也一样瞪大眼睛,眼巴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