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所谓术业有专攻也, 也是辛苦了。”
谢道韫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勉勉强强算你过关。
郗道茂则重新抬起头,眨了眨眼, 浑然没有失落的模样, 之前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装个委屈求安慰。
茂儿,你变了······杜英在心中感慨一声。
接着, 两人同时出手,两筷子菜出现在杜英的盘子里。
杜英:???
谢道韫和郗道茂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打算先吃谁的?
杜英笑了笑,不慌不忙的扯过来一张胡饼:
“久在江淮,吃多了米稻,对咱们关中的烙饼甚是想念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胡饼将肉和菜一裹,又加了一些芫荽在里面,饼子一卷,吃的喷香。
满桌上众人齐刷刷看着这家伙从容不迫的应对。
甚至想夸你一声真厉害。
谢道韫也只是一时兴起,现在看自家夫君虽然游刃有余,但是也难免为之心力憔悴的模样,也是忍不住有些心疼,嘴上下意识的想要嘲讽他一句,“齐家没有那么容易吧?”,但是当声音出口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直接引回到之前的话题:
“那其二呢?”
杜英自然也感受到了饭桌上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当然也是因为自己和两位夫人之间的拉扯,基本都是落在疏雨、归雁她们的眼中,小丫头们难免也开始泛起醋味,一个个委屈巴巴的。
所以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谢道韫,徐徐说道:
“其二自然就是尽量劝导这些南下流民返回故土。其中很多人都是从中原河洛逃难来的,如今这些地方都已经在关中王师的掌控之下,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北方也已经不止一次向余要求收拢更多的流民,否则今年春耕,又要有大量的土地荒芜。
尤其是鲜卑人到底能不能和谈,迄今为止尚且不是定数。都督府也不敢贸然让驻军完全转入农耕。只是依靠三三两两的军屯,对于荒地的开发利用实在是太慢了。
因而既然这些流民拥挤在京口,既没有土地,也没有养家糊口的家底, 所以何不引导他们北上呢?”
“那就要看夫君能不能带给他们这个信心了。”谢道韫斟酌说道,“南下之路,已经充满艰难险阻,很多人都是拼尽全力才闯过来,此时回想,亦然是充满血泪,所以现在让他们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为数不多的这一切,重新回到未知的故土,他们可会愿意?”
“只能先开出好的政策了。”杜英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关中鼓励开荒的政策好,总归还是会有一些人铤而走险的。
而随着他们的开垦成功,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能吸引更多的流民北上。
当然,报纸也要及时跟进,对北上的流民走到了哪里、做了什么,又受到了本地州府怎样的照料,以及如何获得土地、和本地的遗民和睦共处,这些都可以做文章。”
这句话,是同时对谢道韫和郗道茂说的,现在宣传口的很多工作已经转移到郗道茂这里,她名义上主管的只是保智商的文化板块,而实际上报刊将要采取的宣传方向、舆论论调,都需要郗道茂过目之后,呈递给杜英,一些太过夸张或者极端的论调,会被她直接删除掉,否则杜英也没办法一直去看那些令人血压忽高忽低的论调。
毕竟在关中,尤其是在汇聚着关中学识渊博之文化人的报社之中,秉持着主战思想、保皇思想以及独立思想等等的人都有,可谓是鱼龙混杂,所以难免这些家伙们思想走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