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渠欲言又止,自然心中憋闷,也只能把这一股无奈,甚至是怨气,释放在周围的氐人身上。
谢奕看着旁边比自己还要凶猛的任渠,不由得咋舌。
好家伙,任渠这是在关中盟受到什么刺激了么?
难道杜英还有什么进一步提高士卒斗志和搏杀能力的方法?这小子竟然还敢藏私,不告诉我。
看来有必要让任渠在关中盟多待一些时间了,如果杜英那小子弄出来了什么好东西,自己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谢奕如是想着。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旁边的任渠知道自家主将在想什么,会不会崩溃。
强怀的将旗就在不远处,氐人兵马也不再和谢奕等人纠缠,开始缓缓后退,显然他们也已经得到了强怀的命令,此时继续缠斗下去,只会真的被谢奕他们纠缠住。
后面还有很多完成绞杀任务的晋军,正逐渐汇聚,并且向前推进。和谢奕前进的时候受到两侧氐人的不断阻拦不同,这些晋军没有这些阻碍,来的速度更快。
“想跑?!”谢奕大喝一声,抓住一匹无主战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从亲卫那里接过来一支长枪,策马直扑向前方的氐人。
“盾牌,快,盾牌!”前方的氐人士卒显然没有想到有一名骑兵竟然窜了出来,纷纷惊讶的大喊。
谢奕自然不会给对方盾牌手就位的机会,战马嘶鸣,长枪直接贯穿了前方一名氐人士卒,然后狠命一催战马,顶着这名士卒硬生生的往前走。
那士卒不断地撞在背后同伴身上,而原本只是刺入胸膛的长枪也变成了贯穿,枪尖再一次刺入背后的人。
谢奕伸手拽了拽长枪,发现已经拽不动了,长枪上就跟串糖葫芦一样串着三个人。
而几名氐人士卒发现这家伙的手里家伙动不了了,挥着刀就往上扑。
此时抽刀也已经来不及了,谢奕登时瞪大眼睛,暴喝一声,猛地抽动长枪,然而长枪早就已经卡在氐人的胸骨之中,当即应声而断。
谢奕身子微微后仰,抽出来的只有断裂的半根枪杆,也只好挥动着枪杆堪堪挡住砍向他的刀。
“将军!”任渠带着人沿着谢奕撞开的缺口杀进来。
而谢奕也不敢再托大,因为他已经看到不少氐人弓弩手转过头来。
刚才氐人弓弩手都忙着压制从两翼压上来的晋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才是谢奕策马一路前冲的底气所在。
不然的话,在一堆步卒之中冒出来一名骑兵,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谢奕可没有做好变成氐人弓弩手活靶子的觉悟。
当即,谢奕从马背上翻下来,重新抽出满是鲜血的佩刀:“活捉强怀!”
周围的晋军将士也都看到了距离他们不过七八人远位置上的强怀将旗,当即齐齐高呼:“活捉强怀!”
他们的呼喊声传遍整个战场,从其余方向向前进攻的晋军将士们也神情振奋,冲杀愈发勇猛。
听着这原野上回荡的呼喊声,强怀脸色大变,此时他已经有了丢下部队,转头逃命的冲动。
可是自己麾下的骑兵也已经折损的七七八八了,反倒是晋军,犹然还有一些骑兵在外围游荡。
与此同时,荒野上还有不知道多少早就在“守株待兔”的晋军斥候、关中盟散开的兵马,就等着强怀带着几个人突围,然后撞入他们的手中。
所以强怀才执意要留下,尽可能的带着将士们摆脱晋军的纠缠,一起后退,这样就算是沿途又遇到了勾魂索命一样的关中盟散兵游勇,至少也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