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濋坐在一侧:“没有出发点。”
岳千烛乖乖的站到夏沐濋身后,连连点头。不知怎么,她第一次见到沐映行,心里没由来的恐惧。所以现在要牢牢的站在夏沐濋这边最为保障。
沐映行:“没有缘由,你会针对薛清平?”
岳千烛低头看向夏沐濋,从他的侧颜岳千烛明显看到了他的不屑。
“舅父。这件事是衙门关叶适言而起,可与我无关。”夏沐濋很无辜。
单看科举舞弊案。先是由八名学子联名长卷开始,到严易自检揭开案件开端,再到太傅邹进被连累,最后叶适言为邹进奔走证实清白被关大牢。
所有的一切都与夏沐濋无关,非要说他插手的话,只有出于自己的庇佑,捞叶适言出大牢。而这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是正常。没人说出一个不字。
所以,夏沐濋很是无辜,自己的人差点被连累进去,功劳簿上还没有自己的名字。本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却要被人怀疑质问,夏沐濋很是无奈。
夏沐濋太合适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份无辜无知的表请在他的脸上十分贴合。岳千烛看着夏沐濋不明所以的表情,心想即便四五年之后,他还是无害到让人不忍心说道。
但是,沐映行却是不领情:“瞒着别人可以,你还想瞒着我?”
夏沐濋微微眯眼。
沐映行继续说:“你对薛清平一直有意见,人尽皆知。”
岳千烛疑惑。夏沐濋与薛清平有过节?
夏沐濋双手拢在袖中,无奈道:“舅父何必要说的明白。”
“我不管你要如何对付薛清平,只是现在不行。”沐映行提醒道。
夏沐濋一顿,笑了笑:“舅父,我不是好欺负的人。”
沐映行懂了,夏沐濋这是不会放过薛清平,五年前的那场悲剧,他依旧记恨在心。不仅是薛清平,还有德妃和大皇子夏恪勤,他都记在了复仇的名单里。
岳千烛越来越糊涂,她不知道夏沐濋与薛清平的纠葛是什么,但似乎绝不简单。
夏沐濋起身说:“舅父,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我先告辞了。明日要面圣,外甥还要去准备一番。”
皇子进宫还需要准备?
沐映行摆手,知道夏沐濋不想与自己说话,自己又不能强行留他,只能由着他去。
“你的随从需要留下。”
岳千烛刚要跟着夏沐濋离开,听到被留下,心里一怔,脸上露出紧张。
夏沐濋转身,眼睛一扫看清了岳千烛的表情,对沐映行说:“他是科举舞弊案的立功者,明日要与叶适言一同面圣。舅父现在留她,不合适。”
这是明显的维护。
岳千烛对上沐映行的审视自己的眼神,她立刻转身面向门口,担心自己被沐映行看出端倪。女扮男装在这些眼神锐利当中,真是危险。
赶快离开才是正事。
从沐映行书房出来,走出后院,转角走到侧门,从小门直接通向了忘月轩。
“告诉叶适言明天进宫面圣。”夏沐濋走在前面吩咐道。
“是。”
“明天你也一同去。”夏沐濋说。
刚才在沐映行的书房,夏沐濋就提出岳千烛进宫面圣的事。当时的岳千烛还以为夏沐濋随口一说,现在听来还真是入宫啊。
“王爷,我们入宫做什么啊?”
“你和叶适言明日进宫领赏。”夏沐濋一顿,说:“借此机会,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圣上提。”
岳千烛心有执念,她起初只是单纯的想帮叶适言,可是当她得知查明科举舞弊案就可以立下政绩,向圣上讨旨,要说她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岳千烛就可以面对圣上,提出当年岳家叛国案乃冤案,请旨圣上重新彻查此案,为岳家翻案,还岳家清白。
想到这里岳千烛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似乎看到了曙光,担忧的是自己的身份即将曝光。
她抬头看着走在前面夏沐濋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一想到让夏沐濋知道自己都身份,她就心疼不已。这个恨自己入骨的人,说不定当场对自己问责到底。
不管岳家的真相如何。沐凝因自己而死,三千英魂因自己而亡,这是不争的事实。岳千烛又要以什么脸面在夏沐濋面前承认自己呢?
夏沐濋走在前面,发现身后的人慢慢吞吞,他转身看过去,明显看到她心不在焉。
“要本王教你走路吗?”
岳千烛猛的抬头,刚才眼睛里的湿润愈发的明显,她连忙装作擦脸擦去眼角的泪水,嘻嘻笑道:“王爷,属下给您准备晚饭吧。”
忙乎了一天,夏沐濋还没有好好吃饭。
夏沐濋蹙眉,当他看不到这个女人刚才哭了吗?
岳千烛看夏沐濋没有反应,就当他同意了,行礼之后转身跑去小厨房。
这会是岳千烛最后一次为夏沐濋准备晚饭。明天之后,两人身份对立,再无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