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濋身去前倾,邪魅道:“本王让你魅惑呢?”
岳千烛瞬间脸红,夏沐濋的轻音再配上他呼出的空气触碰到她的脸颊,总是感觉心痒痒的。她将手中的信轻轻的拍在夏沐濋身上:“你再靠这么近,我可要走了!”
夏沐濋笑了,身体后退,表示自己不在逗她。
岳千烛看到夏沐濋坐回去,才敢继续坐着。这家伙,好像比六年前更加粘人了。
陈致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两人相对而坐,他没有办法只能跪坐在另一边,将鲁朝的密信递给夏沐濋。
“这是鲁朝朝堂新传出来的消息。”陈致的脸色十分严肃,这让夏沐濋也开始重视起来。
岳千烛看着夏沐濋打开信,心想怪不得夏沐濋面对鲁朝朝堂如此胸有成竹,看来他在鲁朝的眼线已经深深的扎在鲁朝朝堂,十分信任。
一想到这可能是机密,岳千烛便要准备起身离开。
旁边的陈致率先开口:“岳小姐在此听吧。”
“我?”岳千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我合适吗?”
夏沐濋翻开第二页的信纸,说:“你合适。”
既然如此,岳千烛也就不再开口打扰他们,乖乖的坐好,一直等到夏沐濋将心看完。
信纸不多,但夏沐濋看的十分仔细,一字一句斟酌完了之后将信纸连同信封都扔到火盆中,烧成灰烬,不留证据。
看着夏沐濋如同陈致一般脸色十分不好,岳千烛便知道那封信里写着极其重要的消息。她不敢说话,直到夏沐濋开口。
“咱们的眼线终于探到唐路深入齐越军腹地的奸细。”
“谁?”
“兀察。”
“他?”岳千烛记得兀察。
兀察是上京城禁卫军统领,是薛清平忠心不二的武将,因为追杀夏沐濋的事情被夏沐濋举报给圣上,后来被薛清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出,降低其职位送去了淮南安宁铁骑。
岳千烛突然抬眸,一种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莫不是,唐佑在齐越的内应是薛清平?”
夏沐濋与陈致相视一眼,说:“有这种可能。不过,无法定论。”
“为什么不能如此定论?”岳千烛双手抓住自己垂在席子上衣衫。薛清平逼死她父母的凶手,是岳家案错判的祸首,人性如此残忍,她不信薛清平做不出通敌卖国的事来。
夏沐濋察觉到岳千烛对薛清平的恨意,安抚她说:“你不要激动,我们只是在讨论。”
陈致在旁边开口说:“凡是要讲证据,现在只是证明兀察的身份有疑,当务之急是知道他在安宁军的情况。”
岳千烛知道自己刚刚情绪过激,但是面对岳家案她实在做不到对仇人的仁慈。她稳住心神,对陈致很是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刚才过激了。”
陈致只能表示理解,她的反应就好比自己刚知道岳千烛就是钱三两的时候,一股脑的对自己一直仇恨的人充满恨意。
夏沐濋见岳千烛平静下来,继续说:“现在安宁军的主帅是贺明,将军是贺寒生。他们一直对薛党的人不放心,相信他们不会重用兀察。但是,我们有必要走一趟淮南。”
“末将去。”陈致说。
夏沐濋摇头说:“唐路那边出了事故肯定会盯着凰城,你驻守凰城。淮南这一趟,我去。”
夏沐濋的决定非常快,今日说走淮南,次日便启程出发。重点是夏沐濋去往淮南师出有名,沐王府的赵美人就在淮南游玩,沐王爷接自己的妾侍回府天经地义。只是这去往淮南接女人的路途,带着岳千烛可就十分的不合适了。
不过岳千烛也管不了外面的闲言碎语,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对付兀察,其他的都可以无所谓。
黔地与淮南是接壤藩地。与黔地藩王统治不同,淮南是直接军事管理,安宁铁骑就是淮南的最大依托,安宁军主帅就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
贺明与自己的侄子正在谈论进京述职后得到的公文回应,就听说黔地沐王带着岳千烛不请自来。贺明不知其来意,只能出门迎接。反倒是贺寒生面露尴尬,有少许的不自在。
夏沐濋刚下马车来到将军府邸,就看到安宁军的守卫在门口把守,对他只是尊称一声沐王爷便再无他话。
夏沐濋双手拢在袖中,对岳千烛说:“你知道在齐越的所有军队里最让人难啃的是哪支吗?”
岳千烛想了想说:“应该不是神远军。”
夏沐濋笑了一声说:“的确,神远军是屏障,对外打仗可以,但对内的威慑力不足。”
“那是哪支?”岳千烛很是好奇。
夏沐濋说:“是莱地的金戈军。别看平莱亲王上了年纪只喜欢逗鸟逛街操劳夏念华婚事,但是他老人家知人善任,手下大将忠心耿耿,金戈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但是”夏沐濋指着头顶“淮州将军府”的匾额说:“安宁铁骑是连金戈军都要礼让三分的军队,安宁军历代主帅皆是金戈军出身,情理难讲的很。”
怪不得就连夏沐濋也对安宁铁骑十分的重视,这样一支强心军队在,齐越国内才能安然无恙。
岳千烛看到将军府不远处向这边走来人,微笑说:“可惜啊,下一任安宁军主帅就不是金戈军出身喽。”
夏沐濋顺着岳千烛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夏恪信还真是放走了一个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