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烛说不理就不理,穿着整齐后来到饭厅直接坐下来就是吃饭。一边的夏沐濋只当她是被自己说不好意思了,也就没有多说。
两人吃了一会儿饭,夏沐濋看向冬云说:“听说你经常去一个戏园子看戏?”
“咳咳咳!”岳千烛一口粥呛到了嗓子里。
夏沐濋赶紧抚摸岳千烛的后背,往下顺气。担忧的问:“现在怎么样?”
岳千烛只是被小呛一口,没什么大碍。心里虚的慌,摆手不用夏沐濋管自己。
冬云赶忙送上温水,岳千烛喝下,终于平稳下来。她看了一眼冬云,心想不会让夏沐濋发现什么了吧。
见到岳千烛已经舒服多了,夏沐濋也就忘了刚才要问的话,一心扑在岳千烛身上。
“叫个大夫吧。”
“不用!”岳千烛回答的干脆。
夏沐濋微微皱起眉头:“确定不用?”
“确定不用!”岳千烛此时忘了不理夏沐濋的决定,回头微笑说:“就是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那就好。”
冬云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王爷!领军大人今天早上回来了。”
岳千烛又喝了一口水,问道:“领军大人出去办事了?”
夏沐濋点头:“去了一趟淮州府。”
“他去那做什么?”
“只是常规巡视而已。”
岳千烛不疑有他,继续吃着早饭。夏沐濋因为要去见陈致,所以提前离开饭厅,见夏沐濋离开后,岳千烛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冬云,你说王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能吧。王爷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戏园子,应该没有什么。”
但愿吧。
岳千烛匆匆喝了两口粥,提着裙子起身说:“走,趁王爷在书房,我们先溜出去。”
冬云疯狂点头,她很久以前就期待今天了。
其实岳千烛和冬云是有她们的打算。
冬云最喜欢的虐情大戏蜜雪恋今天要在戏园子演出,就连纳兰薰和陈茹也都会去听。
本来岳千烛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昨天架不住东云给她讲戏文的内容。
戏文中富商家的雪儿小姐与寒酸的穷秀才王氏公子两情相悦,但是受到家族的反对,导致二人的感情跌宕起伏十分痛心。后来雪儿小姐为了王公子决定放弃一切,从此与家族决裂,员原本是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跌落凡尘,穷困潦倒,令人心疼。
反观王公子在得到雪儿小姐后并没有以前对她恩爱,甚至在一年后移情别恋了其他富家女子,间接导致雪儿小姐胎儿流产大病一场。
王公子趁机休掉雪儿小姐,与富商女子在一起从此衣食无忧。而雪儿小姐从此无依无靠,一无所有,身心俱疲。直到她遇到了拯救她的人。
岳千烛越听越气,尤其是听到雪儿小姐因为王公子的原因失去腹中孩儿这一段,作为母亲的岳千烛恨不得将王公子拉到现实中,大骂一顿。
今天戏园子的戏份就要讲到雪儿小姐如何与拯救她的男人携手对付王公子,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段落。不少追戏的女子都会选择今日去到戏园子看戏。
岳千烛亦是如此。
所以当夏沐濋问起戏园子的事,岳千烛以为自己要偷溜出去的计划被夏沐濋发现,一时心慌才呛了嗓子。不过看夏沐濋的反应,他应该是不知道她的计划。
岳千烛回去房间换了一件轻松的衣服,带上帷帽,用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同样,冬云也换了一件寻常人家的衣服,以隐瞒身份。毕竟堂堂沐王妃去到戏园子听这段狗血大戏也实在太狗血了。
两人趁着院子里无人注意,偷偷从后门溜出去,来到街上。
既然早早出来,岳千烛肯定不会先去戏园子等着,而是选择了一家酒馆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冬云去街上买了很多好吃的街边小吃,拿到酒馆,要了一壶度数最低的果酒和温水。主仆两个人彼此眼色,终于可以痛快的吃一顿外面的食物,为此,岳千烛特意没有多吃几口早饭。
“娘娘。”冬云低声说:“我们这么出来,要是王爷发现怎么办?”
岳千烛同样低声说:“不会的。我刚问过李管家了。今天上午军营操练,王爷需要亲自督阵。一会儿他就会带着领军大人去军营。不会发现我们走的。”
有了这话冬云的就放心了,她刚将肉串塞到嘴里,突然停顿下来,担忧的看向自家娘娘:“不是啊,娘娘。”
“怎么?”岳千烛将丸子拿进帷帽的面纱里。
“王爷每次走之前都会看一眼娘娘您的。”
岳千烛:“”
不香了,再好吃的肉丸子都不香了。
另一半,夏沐濋来到书房就看到陈致已经在此等候。他没想到陈致能够仅用一天的时间就调查出了账目问题。不过想到现在淮州府是岳千炀当家,以岳千炀的能力来说,应该很早已经就将账本整理出来,陈致去那直接确认就可以了。
“怎么样?”夏沐濋坐到陈致对面,问到。
陈致从怀里拿出一本账目,上面记载着初仁十七年的日期,正是六年前。
“岳小侯爷早已经将每年的账本都整理了出来,事无巨细。”
夏沐濋接过来:“他放心将账本交给你。”
陈致:“岳小侯爷说了,凡是对淮州府有利,对王妃有利,他会将王爷想要的一切全部奉上。”
夏沐濋轻笑一声:“都说不好他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
陈致:“那是他对沐王府的信任。”
这么放心的将一个州府赖以生存账本带来给别人看,除了岳千炀十分信任夏沐濋外,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夏沐濋翻看账本,重点看了当年的整体收入。账本里显示初仁十七年是整个淮州府经济最迅猛的一年,这是初仁十三年淮州府以农转商的成效,经历四年的整顿,那一年淮州府的经济居黔地之首,同时黔地也因为淮州府成为齐越所有番地经济之首。
也就是说,初仁七年的淮州府,有钱!非常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