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典韦应了一声,上前两步挡在了左慈与张梁身前,将两人逼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
“?”
这个看似微小的举动立刻令左慈感受到一丝异样。
此前吴良虽然也教典韦看着他与张梁二人,禁止他们靠近石室中的事物,但对他却还是有些区别对待,尤其在发现那块小玉牌与木杖上的刻纹之后,更是直接打破了禁令教他过来帮忙查看。
之后左慈私自凑上去,吴良也并未说些什么,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可现在。
吴良忽然又命典韦将他与张梁一同拦住,如此一视同仁,这在左慈看来,怎么都有一些对待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的迹象。
若左慈心中没鬼,可能还不会想得太多。
但他心中却是真的有鬼,因此哪怕是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也令他感受到了一丝忐忑与不安……
他现在更加搞不清楚吴良的深浅。
难道刚才有什么地方表现得不够自然,已经令吴良察觉到了他心中的鬼,因此又开始对他防范了起来?
又或者吴良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
以至于他那番避重就轻的说法引起了吴良的不满与猜疑,因此不再信任于他?
……
左慈此刻心中的不安,正是吴良想要达到的效果。
不过他也只是猜疑左慈可能在对他打马虎眼,因此命典韦拦住两人之后,吴良便暂时将此事放在一边,也算是给了左慈一些胡思乱想的时间,继续前往那面布置了许多壁龛的墙壁查探。
来到墙壁面前。
吴良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个黑乎乎的类似于“钵”的物件。
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石器,也不像是陶器,更不像是骨器,与其他的东西有着本质的区别。
里里外外观察了一半。
吴良确定这玩意儿没有发生破损与严重的腐朽,应该不至于一碰就坏之后,这才用手垫着一块从冬衣上扯下来的破布将其拿下来查看。
这东西入手很沉。
并且表面打磨的较为光滑,拿的稍近一些吴良便已经闻到一股很有特点的铜臭味……
金属?
铜?
吴良已经探过了不少古墓,而在那些古墓之中最多见的便是各式各样的青铜器具,这些青铜器具多多少少有受到了氧化腐蚀,因此总会散发出一些明显的铜臭之气,而吴良对这种铜臭味自是再熟悉不过。
铜、或是青铜制品并不稀奇。
但出现在这处秘境之中,那便是一件破天荒的稀奇事了。
这处秘境中所有的古迹与发现的甲骨文字都可以证明,这处秘境的确是修建于上古唐朝时期。
而据吴良所知。
天朝后世的考古发现中,可以追溯并且发现了部分青铜器的时代是夏朝,因此天朝考古界普遍认为,夏朝便是天朝度过陶器时代,正式进入青铜时代的准确时间,时间应该是大约公元前2000年—1500年之间。
但吴良如今却在上古唐朝修建的秘境中发现了主要材料为铜的器具,这算不算刷新了天朝出现青铜器的历史?
如此想着。
吴良又对这个黑乎乎的“钵”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辨认。
无论是这玩意儿的工艺与上面的腐蚀程度,再结合这处秘境的种种细节,都说明它绝对不是后来有人放进来的,而是应该与这处秘境有着相同的年龄。
何况在汉朝以前的时代,人们对所谓的“文物”并没有后世那么执着,绝对不会出现后世那些古董街上文物贩子使用各种手段伪造文物的现象,因此也完全可以派出相似情况的发生。
另外。
吴良还在这个“钵”内底部的位置看到了另外一个甲骨文体的“朱”字……
“上古唐朝便已经出现了铜器!”
综合考量与辨认之下,吴良很快便得出了结论,“不过这时候的铜器所用的材料极有可能是自然界天然形成的金属块,还没有出现相关的冶炼方法,因此并没有得到普及,否则这样一个在青铜时代根本上不得台面的‘铜钵’,根本就没有资格放置在这个地方。”
只可惜吴良没有办法将这个“铜钵”带去后世,能做的只是将这个发现记录下来,寄希望于后世的考古工作者能够发现他的“留言”。
因此他再仔细查看得出结论之后,便又轻手轻脚的将这个铜钵放了回去。
此刻吴良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那具骸骨之中发现了刻有“朱”字的小玉牌。
如今这个“铜钵”中也刻有一个“朱”字……
这便已经可以说明,这间石屋正是“丹朱”为自己修建的王宫。
因此不论为了活着的时候居住,还是作为死去之后的阴宅使用,这里都不应该出现其他的尸首与其他人的东西,这完全不符合情理。
更不要说原本应该属于“丹朱”的石床,竟被一柄木杖占据,这更是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更令人不解的是。
那柄木杖上还刻有一个“鲧”字。
“鲧”为了帮助“丹朱”修建这处秘境盗取“息壤”,最终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由此可见“鲧”对“丹朱”应是十分忠心与拥护的。
再加上诸多史料记载,“鲧”应是葬身于羽山,这应该许多人共同见证的事情,因此才能在诸多史料中流传下来。
这种情况下,“鲧”的木杖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更加令人难以理解了……
就在这个时候。
“嗷嗷!”
不知何时,那只许久没有存在的狐仆不知为何竟跑到了吴良面前,蹦蹦跳跳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