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恬二十六年的生命中,她只看上、爱过、痴迷过一个人。
她经常感慨,邵逸铭是她心头的朱砂痣。红得刺眼,暖的炙热,落在她心尖尖上,随着心脏每一次收缩舒张,参与她身体中每一次新陈代谢。
她愿意在这场爱情中,把自己燃烧成灰烬。
但是,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
一团肮脏的,腥臭的,挥之不去的垃圾。
她之前有多爱他,后来就有多恨他。
他可以不爱她,但不应该践踏她一番情谊。
他可以厌烦她,但不应该放弃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这样一个畜生一般的人,不配她另眼相待。
所以,她牟足劲了劲,要报复他!
但刚才,她在诊疗室,和精神内科的医生聊,才知道她奉为行动指南的精神纲领,是错误的。
这样的错误,相当于一栋摩天大楼的地基发生坍塌,大楼岌岌可危。
她满心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甚至害怕面对外面的世界。一个晃神,她问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她?
“蕾蕾,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阮恬抓着许蕾蕾的手腕,用劲之大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她不知道该和谁诉说心中的惶然无措,整个人都迷乱了。
许蕾蕾听阮恬说完催眠的事情,惊讶地合不拢嘴,“天哪,太疯狂了。你……”
她以斟酌的口吻询问阮恬,“这件事,你和邵先生说过吗?”
阮恬眼中闪着惊恐,嘴唇惨白,且颤抖。
“没有。我也是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