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握住他的手,像训孩子一样训他,“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你现在最需要休息!我可不想有一个猝死的老公。”
这话太难听了,邵逸铭咧着嘴瞪她。但他知道阮恬初衷是为了他好,便没有发作,而是叹息一声,“我先睡一觉,睡醒再收拾你。”
阮恬撇了撇嘴,拉着他去总裁办旁边的休息室。
长期熬夜的人都知道,一旦过了那个困劲,就很难再睡着,整个人飘飘忽忽的,脑仁一抽一抽得疼。
邵逸铭躺在单人床上,闭着眼培养睡意,却死活睡不着,便故意发出哼哼的呻吟。
而此时,阮恬正收拾办公桌,听到休息间里的动静,初始以为邵逸铭得了不治之症,才发出“临终前”的呼救。吓得她小跑进休息间,抓着邵逸铭的手一遍一遍询问,“你怎么样了?”
邵逸铭皱着眉,软软地说:“头疼,疼的睡不着。”
阮恬摁了摁他太阳穴,又沿着脑壳摁了摁头皮,“这样呢?好点没?”
邵逸铭闭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多了。没想到你还会按摩。”
她见鬼的会按摩!只不过是之前研究古装发型时,看到一个观点:头皮上分布着很多穴位,经常用梳子梳头,有助于刺激这些穴位。她记不住到底有哪些穴位,就胡乱给邵逸铭摁头,总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情况。
阮恬双手并用,给邵逸铭摁了几遍脑袋,便听到他发出浅浅的鼾声。
邵逸铭睡觉从来不打鼾,这次是累极了,才会发出鼾声。说明睡得很沉。
阮恬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他身体放平,盖上毛绒毯子,在床边坐了会儿。
他平常很忙,她也很忙。他们聚少离多,她都好久没看他了。
他还和记忆中一样,睫毛长长的,垂着眼底有种无辜的纯真,嘴唇微微裂开一条缝,嘴角龟裂出两道血口子。这些天主持会议说了很多话,心头还压着事,一下子上火了。他下巴上有些微的胡茬,看着挺狼狈的,可落在阮恬眼中,她又觉出几分可爱。
爱人相处时间长了,就变成了亲人。
阮恬静静凝视着他的容颜,心底一片静谧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她蹑手蹑脚离开休息间,继续整理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
自从她在祝皇任职,又创立了小镜子,邵逸铭就经常和她说工作上的事情,他经手的合同,财务报告等,很少再对她隐瞒。
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年轻时候的阮恬,总觉得两人在一起,就应该熟知彼此的一切,做到亲亲密密没有一丝隐瞒。但现在的阮恬,却觉得两个人相处,应该保留各自相对的空间,做自己更加重要。
所以她只是把那些文件合起来,放在邵逸铭趁手的位置,并没有因为好奇心去翻看。
阮恬自问问心无愧,但这场景落在别人眼中,可不这么看了。
小李子盯着两只厚重的熊猫眼,出现在总裁办门口,刚要出声唤人,立刻闭嘴了。
阮女士在动邵总的文件,经过邵总允许的吗?
即便经过了邵总允许,她就这么大咧咧的接受了?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和邵总对着干的不是别人,正是阮女士的亲生父亲!她就不怕被泼一身脏水,有嘴也说不清?
小李子心思百转,并没有几门,充当自己不知道这事。
他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估摸着阮恬在办公室收拾完了,才敲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