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捂着脸,完全不相信自己居然挨打了。
阮尉虽然不亲近她,但一直努力扮演一个慈父的形象。更何况阮尉一直有笑面狐狸的美称,居然会主动动手!
阮恬心中阵痛,比脸上的疼痛更来的震撼。
而对面的阮尉,显然也是后悔了。他只能告诉自己,“我要教训你这个不孝女”,但心里却想着如何道歉。只是他在气头上,道歉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躺在病床上的桂依云看呆了。
亲亲的父女两人相爱相杀,简直不要太刺激。只是当着她的面动手,她总得表明和事老的态度,不然便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她可是从来不当小人的。
“哎呦,父女两人有什么话不能说,怎么要动手呢?不过阮恬你别往心里去。毕竟留着相同的血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爸爸也是为你好。”
阮恬听着桂依云语音上挑的话,心中的怒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她越是生气,越是冷静。
她瞥了眼桂依云,扯动嘴角,但脸上实在疼,她没法做太夸张的表情,只能用眼神传递自己的不屑。
“刚开始认识您的时候,我挺尊敬你的。现在看来,我真是瞎了眼。您不过如此。”
桂依云:“……”
身为一个搞艺术的,桂依云把名声看得比命更重要。阮恬当面指责她没有品德,准准的戳到她肺管子上。
“阮恬,打你的人又不是我,你朝我发什么火?”
阮恬说:“我不是朝您发货。只是朝婆母发火。这世上对我好的人,是我妈妈。亲生的妈妈。我亲生的妈妈,只有一个。至于爸爸……呵,我就当死了。”
阮尉嘴唇嗡动,眼神幽深又微妙,却没有说话。
阮恬却不再看他,越过他就往外面走。
桂依云叫住她,“阮恬!”
阮尉低声咆哮,“让她走。”
桂依云:“这……”
病房中的气氛便尬住了。
阮尉率先恢复冷静,找回以往的优雅,“亲家母,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桂依云叹息,“逸铭爸爸也和逸铭经常发生矛盾。每个家庭都这样。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阮尉虽然脸上有笑意,但笑得未免太过于牵强。然没心情继续应付下去,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桂依云待在空荡荡的病房,盯着天花板感慨,“今天真是热闹的一天。吵得我心脏砰砰跳。”
也不知她是高兴还是惆怅。
而病房中吵架的一幕,被护工看到了。
几位护工受雇于邵逸铭,不仅承担照顾桂依云的责任,还得桂依云的异常告诉邵逸铭。
邵逸铭当即知道阮恬在病房挨打。
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能从整个事件中梳理清楚头绪。
阮尉可不是会主动动手的人,突然失控也许有其自身原因。但更不能忽视桂依云在其中添油加醋的效果。
这位娘娘,真的不能再南城继续待下去了。
邵逸铭言辞告诫医院的主治大夫,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把桂依云送走。
桂依云的病情本来就不严重。只是娘娘嘛,身娇肉贵,不停地喊疼,又求大夫说想多在医院住两天,确保身体完全康复。大夫在弹性限度内,延长桂依云的住院期限。但现在出院,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