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穆胜男禀报情况时,江梦音还把她狠狠夸了一顿,赞她敢作敢当,无愧于自己的信任云云。
穆胜男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等江梦音说完,她斟酌了片刻,拱手道:“城主,水青阳此僚虽有时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但总体而言,也不算是无脑之辈。他屡次外出,必有缘由,何不请他来解释一二?”
此话一出,江梦音和陶铃相顾愕然,陶铃疑惑道:“我观慕校尉,似乎与那小子颇有不和,竟替他说话?”
穆胜男忙撇清:“大总管误会了,并非卑职替水青阳说话,只是就事论事,以免令城主误判。”
她的解释听起来像一回事,可陶铃虽然不是老谋深算之辈,但也有几分眼力,一些事还是分得清的,就笑着没说话。
江梦音点点头:“也是该见他一面了,有罪无罪,总要听那家伙辩一辩,免得说我江梦音不顾旧情。”
穆胜男听得疑惑,但身为下属,她不好多问,后退几步出了营帐,不一会儿,就带着水青阳走了进来。
水青阳正在脑中构思怎么向城主解释,可等他看清素未谋面的城主的面容,整个人顿时傻了,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就这么呆在原地。
一直到穆胜男行完礼,久久不闻身后动静,转过头才发现,这厮竟在盯着城主发呆,不由又好笑又好气。
男人果然都是好色之辈,只是这家伙也太不遮掩了一点。别人都是偷偷看,他倒好,一个‘戴罪之身’,居然敢直视城主那么久,露出这副猪哥样,简直是丢人现眼。
“水青阳,还不快快拜见城主!”穆胜男看不下去了,怒目断喝一声。
被惊醒的水青阳,直到此时仍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面噙淡笑,绿衣如仙的江梦音,惊疑不定:“你不是秦禾的夫人,是他表妹?”
“大胆,你竟敢污蔑城主!”
穆胜男真的火了,她念及水青阳在封灵山脉的几次帮助,忍着厌恶帮对方,对方却以这种方式回报。
城主一个好好的黄花闺女,在他嘴里险些成了秦禾的夫人,这跟当面骂人有何区别?
穆胜男正想动手,谁知江梦音没有恼怒,反而笑吟吟道:“都说你水青阳聪明,依我看,不过是蠢猪一头。”
她很满意水青阳刚才的表情,虚荣心总算得到了一点点满足,不过还远远不够。
还真是蠢猪,水青阳苦笑自嘲,现在回想起过去种种,对方身上确有不少疑点,可惜自己却先入为主,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其实也不能怪水青阳,从头到尾,江梦音自己都是默认的态度,存心欺骗他,他又不是全知全能,哪能猜得到?
既是故人相逢,水青阳越发轻松了,笑呵呵地行礼:“相见即是缘分,看来我与城主的缘分不浅呐。”
“住口!”这回换成陶铃呵斥了,听不得水青阳这种怪腔怪调,近乎于调戏的说话方式。
江梦音笑意变冷:“缘分是不浅,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水青阳,你在外面一直嚷着要解释,现在本城主给你机会,你若心存侥幸,那就别怪本城主不客气!”
一甩袖,江梦音走到椅子前,转身,双手捋着后臀纱裙,姿态优雅地落座,好整以暇地盯着水青阳,一副审判犯人的样子。
陶铃和穆胜男一左一右,各站旁边,看起来极有气势。
意识到不能开玩笑,水青阳叹道:“城主实在是冤枉卑职了,卑职之所以两次外出,实乃是恩师所召,不得不为。”
“笑话!”江梦音斥道:“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仙朝人,本城主的命令最重要,岂能因你师傅一句话,就罔顾仙律?你所谓的解释就是这个?”绝美的面庞冷了下来。
见状,陶铃甚至准备动手了,水青阳却不慌不忙:“城主有所不知,卑职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谁知为了修炼耽搁这么久。不过卑职相信,只要城主将此事上报给江家,想必江家定会理解。”
江梦音怒极而笑:“你这点芝麻小事,本城主还需要上报给家族?你以为你的师父是谁?”
水青阳:“城主何妨一试?卑职若无把握,也不会这么说。若是城主一意孤行,耽误了家族大事,恐怕将来悔之晚矣。”
没料到这厮不仅没有悔过,反而还有恃无恐,甚至威胁起自己来,江梦音一口怒火堵在胸口,饱满的胸脯直颤,娇喝道:“慕校尉,把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
穆胜男应了声遵命,上前一把推着水青阳往外走,那真是下了大力,明显也被水青阳的态度激怒了。
水青阳无所谓地耸耸肩,自动走出了营帐。后方的江梦音差点暴跳如雷,若非还有理智,几乎想一脚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