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报道怎么写的,大家发现,都没有人敢提司南辰这个名字,虽然大家都知道暗示的人是他。
但是这些微博头条还有娱乐报道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全部销声匿迹了,再也找不到片刻痕迹。
所以正处在休息中的乔书言根本没有发现,但是有人发现了呀,乔新城的同学们都有刷手机的习惯,一个传一个的,就传到了乔新城的耳朵里。
乔新城中午要赶回病房的,这会等不及了,决定上完第一节课就回医院。
乔书言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喧哗,虽然通篇和路遥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他那粗狂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她很快就听出来是他了。
门被推开,他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秦声,表情很是无奈。
“少夫人对不起,我没拦住他,打扰你休息了。”
“那个什么,昨天的事是我自作主张,我的主意,老板他不知道,你别怪他。”他双臂抱着,十分不情愿的解释,似乎后面有人拿着刀逼他似的。
“你在跟我道歉吗?”乔书言不确定的疑问道。
“我只是在解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这是道歉了?我没错,司允礼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要害你达到伤害老板的目的,老板想要尽快除掉他,不除掉,就是关起来也行,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我哪里错了?比之前我们制定的计划有效多了。”
秦声打断他:“你拿少夫人冒险就是错了,你置少夫人于危险境地,比之前少夫人的处境还要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那是一劳永逸,永除后患,虽然说有点冒险,但是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啊。”
“这么说你还是执迷不悟了,那我也救不了你了。”秦声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不是说好了来请罪然后让少夫人帮忙在老板面前求情吗?
路遥赶紧扯住他的衣袖:“哎哎,你别走啊。”
“行了,行了,我错了,是我错了行了吧。”大手一挥,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你还是这个态度,连少夫人也救不了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能不能说明白?”
“老板为了昨天的事,要罚我去非洲呆上十年。”
乔书言挑了挑眉,所以他这是不得不过来道歉了?求她在司南辰面前说情?
“昨天的事真是你做主?与司南辰无关?”
秦声解释道:“是啊少夫人,昨天老板听说司允礼来了,就怕他伤害你一次不成,再来二次伤害,就让这家伙赶来保护你,谁知道他自作主张让你以身犯险了。”
“那司南辰昨天为什么不说清楚?”
“老板昨天想解释,不是被你打断了吗?”路遥抢着道。
乔书言想想还真是,当时她怕他说出来解释的话,是什么为了尽快抓住司允礼犯罪,为了大局之类的话,这统统不是她想听得,所以她就干脆不听,打断了她。
难道他是想解释这个的吗?
“还有那天他和小白脸打架,你怎么向着别人?你难道不该先解释清楚吗?”
“我解释了,他不听啊,他关机了。”
“等等,他解释被我打断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记得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呀。
“因为这房间里……哎呦。”路遥还没说完,就被秦声重重的踩了一脚,疼的嗷嗷直叫。
“秦声你说,这房间里怎么了?”
秦声不说话,乔书言也猜到了:“你们居然在这里安了监控?”那她吃饭,上厕所,换衣服,不是被看见了?
“监控只有老板手机能看到。”秦声赶紧解释。
乔书言被提起来的心松了一些,但是司南辰也不能啊,他居然不告诉她,就这样做,属于侵犯了她的隐私啊。
他就这样监视她和墨池的?果然这样不信任她。
“是老板生气之后,把路遥撤走了,但是还是不放心你,所以才安的,但是司允礼被抓走之后,就撤走了。”
乔书言垂下眼睑,一句话都不想说。
秦声忐忑,他感觉自己被路遥害惨了,怎么就被他拉下水了呢,今天真不该同情他,陪他过来的。
路遥似乎感觉到了气氛有点凝固,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平静:“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生气,老板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们俩说完了没有?我要休息了。”乔书言这是下了逐客令。
“少夫人,我们这就去了。”秦声走了两步,发现路遥没有跟上来,又去拉他,他不愿意走:“事情还没解决呢,就走了?”他朝乔书言喊道:“喂,你是答应帮忙还是不帮忙啊?”
“走了。”秦声终究把他拉出去了。
他嘴里还嘟囔着:“她到底什么意思?”
“哎,你们俩如此亲密?”君越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提着食盒,另一手掀开墨镜,瞪着两人。
“君先生你来这么早啊?”
“是啊,她醒了吧?我带来了好吃的汤包。”
“醒了,醒了,你进去吧。”秦声笑着道。
君越进去的时候,乔书言已经坐了起来,静姐给她端了热水,刷了牙洗了脸,素面朝天。
静姐正在唠叨:“路遥啊,跟在少爷身边好几年了,虽说是手下,但是少爷没有朋友,从来没把他们当手下对待过,一直都当朋友的。”
“路遥这次自作主张,拿你的生命冒险,少爷是真生气了,真要把他赶到非洲呆十年,这惩罚是不是有点重了,毕竟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少爷。”
乔书言喝着温开水,没有吱声,她觉得路遥这个脾气确实需要治治,太无法无天了。
而且她差点没命了,没办法不计较出这个主意的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静姐有人来了,去开门吧。”乔书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就淡淡的道。
静姐开了门,君越走了进来,扬了扬手里的食盒。
“听司南辰说你喜欢吃张记汤包,我一大早去排队买了过来。”
静姐接了过来:“太好了,谢谢你君先生。”
“昨天晚上司南辰喊我去喝酒,听说他允许人过来探望了,我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本来晚上我俩就来了,谁知道在医院门口碰到了柳依瑶,还有几个记者,耽误了一些时间,司南辰就把我拉走了,说那个点你肯定睡了,说什么都不让我进来了,我只好打道回府了,对了,他过来了没有?他说也来的。”
君越本来是打算晚上再来的,以免误了上班的时间,以免被委托人乔书言认定他不敬业,可是一大早,司南辰就让他过来了,说替他打头站,试探一下乔书言有没有看到今天早上的微博头条,柳依瑶站在他侧面,万一她误会呢。
乔书言对柳依瑶这个名字没有在意,只是看了看旁边的钟表:“你上班快迟到了。”
“万恶的资本家,陪你吃完马上就走。”
乔书言挑了挑眉。
当乔新城过来之后问她微博头条的事,她才明白君越来的意思。
“没什么?当时君越也在的,只是凑巧柳依瑶在而已。”尽管她心里对司南辰的态度有很大意见,那是属于他性格问题,也是两人之间要处理的问题。
在家人面前,她还是要尽力维护他的形象,因为要在家人面前树立他伟大的形象太难了,谁让他的名义本来就不好呢,尤其是外婆那里。
“你知道这事了,是司大哥对你这样解释的吗?”
“嗯。”君越替他来解释,也算是他亲自过来解释了吧。
“那就好。”乔新城没有丝毫怀疑,大概也是因为他对司南辰太信任了吧。
“我去看看外婆。”乔新城走了,可是在过来的时候,就是他和外婆一起过来的,他跟在后面,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乔书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婆的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水。
“我已经问过大夫了,我身体早已经没事了,你的伤回家去养就可以,我们今天就出院。”
乔书言朝乔新城递眼色:“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出院?”
乔新城朝她龇牙咧嘴的,她也没听明白。
外婆看不惯:“实话对你说了吧,我本来就对司南辰持保留意见,看在他对你还不错,你又喜欢他的份上,就想着随你的意好了,可是他这种做法太让人失望了,我反对你们在交往。”
“外婆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又被人掐的快没命了,还想瞒着我是不是?要不是新城对我说,我还蒙在鼓里。”
乔书言瞪着乔新城,她好不容易交待了那么多人,就想让老人家别担心,这家伙怎么还是说了?
“你别瞪他。”
“外婆,我这不是没事吗?这都在计划之中的。”
“计划之中?用你的命赌博?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命这么不值钱?”
“这事司南辰也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下私自做主的。”显然外婆把这件事怪在了司南辰头上。
“他的手下,没有管好,跟他自己做有什么分别?”
“外婆,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就帮着他说话吧,还没嫁呢,今天我做主了,出院,新城去办出院手续,我来收拾东西。”
外婆说着就要动手。
“外婆。”乔书言无法阻止,她现在正在气头上,阻止她,就等于胳膊肘往外拐,还等于不在乎自己的命,她会伤心的。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办手续?”
“好,我这就走。”乔新城无奈的去了。
乔书言看着外婆忙活,也不知道怎么办?
老爷子一会推门进来了,听管家说了早上被撤了的微博头条,左思右想,就觉着要是让孙丽珍看见了,会对孙子的印象大打折扣,于是决定把两人的关系公开来说,这样就不会疑神疑鬼担心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看见外婆在打包,吃惊的问:“你这是?”
乔书言朝他使眼色:“老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哦,对,有事。”老爷子领会到乔书言的意思,直接道:“你好,我想和你谈件事。”
“什么事说吧。”孙丽珍没好气的道,对他更是没有一点好感,可老爷子丝毫没有觉察到孙丽珍的异样,本来她对他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说吧。”
老爷子想了想,估计也争取不到和她单独谈话的机会,于是接着道:
“是关于书言和南辰的事,我觉得两个孩子在一块挺好的,他们又都彼此心仪对方,要不然让他们俩结婚吧。”老爷子在外婆面前可谓是放低了姿态了,试问他一代人物,在谁面前说话这么低三下四过?
可外婆偏偏还不买账:“我没觉得他们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对于你们家我们可高攀不起,你们还是另娶别人吧。”
“哎,这,这,你不是表面上都默认他们在一起了吗?”老爷子非常惊讶她说出来的这番话,明明从书言住院开始,南辰对她呵护备至,她没有反对呀。
他还问过南辰,孙丽珍对他的态度,那小子非常自信的道:“总之比你强多了。”
他以为今天他一提这事,准成,怎么会这样?
乔书言闭上眼睛,真是没救了,老爷子和她真是没默契,哪天提这事都成,偏偏今天不行,他怎么就撞伤口上了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默认他们在一起了,我一直都跟我孙女说,我心里满意的是墨池,那小伙子长得又帅又阳光,适合我们家书言。”外婆发火了。
这句话无疑往老爷子心里撒盐了,又怕她生气导致心脏不好,在病房里尴尬站了五分钟,灰溜溜的走了。
乔书言才慢腾腾的道:“你过分了啊,孙丽珍女士,他有心脏病,你就不怕他当场被你气倒下了?”
“医生就在外面,错不过黄金抢救的四分钟。”
“好吧,老太太,我服你了,怼人的技术一流。”
乔新城一会灰溜溜的回来了:“外婆,他们不给办出院,说姐姐现在的骨头还没长好,不适合搬移。”
“谁说的?刚才我去问的时候,明明还告诉我,你姐的伤势好的出奇意料的快,可以出院。”外婆一想也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司南辰那边知道了,告诉医生改变主意了呗。
“我去办,我就不信还出不去了。”外婆扔下收拾的衣服,走了出去,乔新城赶紧追过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新城搀扶着她又退回来了。
路遥这么冷的天赤裸着上身,后背背了一捆荆棘条,在秦声的陪同下,一进屋,就弯下了九十度的腰:“对不起,昨天的事是我的错。”
“你,你先起来,穿上衣服去。”外婆皱着眉头。
“你不原谅我,乔小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也不能去穿衣服。”路遥一直弯着腰。
“那你就弯着吧。”外婆生气的坐在凳子上,怎么着还威胁其她来了?
她就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双方僵持了足有五分钟,路遥累的脊背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外婆你不要误会,他这样做并不是在威胁你,他只是在临走前想求得你们的原谅,走的安心些。”秦声痛心的道。
“怎么?司南辰还能砍了他不成?”外婆误会走就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