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书言去上班,本以为金云溪的热情会持续两天,没想到今天就没来。
难道昨天被司南辰打击了自尊心,不好意思来了?
这也好,她终于不用再面对她了。
中午也可以不用想理由摆脱她,去和司南辰吃饭了。
奈何她刚查了房回来,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书言啊,云溪生病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病了?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回去不是还好好地吗?”
“发烧了,不吃不喝的,都要昏迷了。”
“这么严重?那我回去看看。”乔书言赶紧去请假,然后还准备了一些东西,装在药箱里出了门。
金云溪要是有什么事,她也脱不了干系,估计金老爷子又要埋怨她了,不,这还是小事,应该会连累好几个人。
哎,这都什么事啊,在医院里才呆了一天就病倒了,还真是大小姐体质,弱不禁风啊。
她出了医院大门,准备去天桥那边搭个车,还没走过去,就有车朝着她鸣笛。
金余年的面容从摇下去的车窗里露出来。
“上车。”
乔书言也不客气,她去救的是他堂妹,他过来接她也是应该的。
“金云溪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病了?”
“我也不知道,爷爷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看看,我想着你肯定也接到电话了,就顺路捎你过去。”
“呵呵,你还挺了解你爷爷的。”估计已经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不打算放过她了。
“云溪从小身体不好,爷爷每次都比较紧张,你不要介意。”
乔书言点头表示理解,她是医生,病人家属什么样子的,她没见过?
“既然身体不好,干嘛还非要去医院逞能?你们是不是太纵容她了?宠妹也不是这个宠法吧?”
“是堂妹。”金余年强调。
乔书言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干嘛非要着重强调堂妹这个字眼。
“有什么区别吗?”
金余年顿了顿才道:“我有自己的妹妹的。”
“啊?是吗?”司南辰不是说他们家四个兄弟吗?金云溪是金家唯一的女孩。
“是的额,只是她四岁那年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从此杳无音讯。”
乔书言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你们金家那样的人家也会被人贩子拐走?那一直没找到吗?”
金余年忽然看了她一眼,特别复杂:“找到了。”
乔书言被这一眼看的心头一跳,想起市局忽然去外婆家了解二十年前人口拐卖的案子,自己被外婆收养时也不过四岁左右,是不是信息太巧了?还有这段时间金余年对她的奇怪态度,和司南辰之间奇奇怪怪的感觉。
莫不是……
“你不会怀疑我就是你妹妹吧?”
乔书言拔高的声音和夸张的不相信表情,让金余年卡在喉咙里的话和酝酿的感情顿时烟消云散。
“你好像特别不喜欢当我妹妹似的。”
“我可高攀不起金家。”
金余年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想起司南辰的警告,更有点颓丧了。
到了老宅,乔书言提着药箱上了楼。
金余年沉默的跟在后面。
他的话似乎并没有对乔书言有什么影响。
而她的话似乎打击到了他。
推开门,金云溪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两个老爷子坐在旁边。
乔书言轻声和他们打过招呼,试了试她的额头,有一点点烫,但是还可以,她用红外线体温计量了量,不到38,又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别的症状。
金云溪悠悠醒转:“书言你来了?”她想起来,被乔书言摁了下去。
“你哪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全身无力。”她说话也有气无力。
“应该是感冒了吧,吃药了吗?”
“吃过了。”
乔书言看了看她吃过的药,很齐全,剂量也对,她怎么忘了,家里有家庭医生的,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
“爷爷,你们放心吧,没事,有点小发烧,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不担心?才跟着你去了医院一天,活蹦乱跳的人就起不来床了,你怎么照顾她的?”
乔书言睁大眼睛,果真还把责任怪在她头上了,明明是他答应她去的,又不是她让去的,再说了,她去医院工作,她那么大人,还要分出精力照顾她吗?
那么多医护人员在医院工作,也没有上一天班就倒下的,只能怪她自己身体不好,明知道如此,还非要去干嘛?这不是找事吗?
不过她没说出口,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她就让他训一句吧,否则他要是真的发火了,遭殃的可不是她一个了。
“爷爷,我就说不让她去,是你答应让她去的,你呀,太宠她了,什么都依她,最后还非要怪责别人。”
“哎,你这小子,你妹妹躺在床上都这个样子了,你胳膊肘还往外拐了?”
金老爷子真是奇怪了,他这几个孙子从小疼云溪不比他差,都是无条件护着,今个这表现着实令人奇怪啊。
他总算正眼看一下乔书言了,这小妮子有什么魅力,让孙子替她说话呀。
“哎,好了好了,云溪都睡了,我们出去说吧,不要在这里吵着她了,影响她休息。”司老爷子提议。
乔书言上前扶着老爷子:“爷爷你说得对,我们出去吧。”
两人走在前头,金老爷子和金余年走在后面。
“她长得有点面熟是不是?”
金余年没说话。
“你就是因为这个帮她说话的,都忘了云溪才是你妹妹?”
“堂妹。”
“你这臭小子,什么意思?”老爷子真觉得他这些天十分奇怪,以前他拿云溪当亲妹妹的,现在特意强调这个堂字。
“莫非云言有消息了?”
金余年摇摇头。
金老爷子皱着眉头,他这孙子明显心事重重啊。
身为金家长孙,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三十年来,除了二十年前那件事让他痛心之外,还没有什么事让他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