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他们都对我很好。”
“有你这样的女儿,他们也觉得很开心吧。”
乔书言想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是和外婆和弟弟在一块生活的,他们是觉得我挺好的。”
她的自信让舒文觉得欣慰又心酸。
“阿姨,舒特是跟着你姓吗?他才让人羡慕呢,有你这样的母亲美丽从容又优雅大方。”
舒文听了这话,眼泪差点没控制住,要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她亲生母亲,当年把她给丢了,害她在外流浪了二十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这么想。
“阿姨你怎么了?”乔书言都看到她握着杯子的手在颤抖,低着头,在极力忍着什么。
“没事。”她摇摇头。
“我们加快速度吧,一会他们就过来了。”舒文调整了一下情绪道。
“好。”两个人又挑了一些糕点准备带回去。
两人挽着胳膊横穿马路的时候,从左边飞驰过来一辆吉普车,大家都慌忙躲避,舒文本能反应过来,张开双臂站在马路中央,护在乔书言身前,乔书言被她这样的动作惊了一下,她反应也很快,抱着她滚向一边,车速太快,有不少人被撞飞。
车子也撞到旁边的柱子上。车翻了,从车上滚下来一个黑黝黝的男人,满脸胡茬,后面有车追过来,警察跑过来,他赶紧起来,抓着旁边的一个老人,把刀子横在她脖子上:“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先砍死她。”
“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这时候谁也不敢靠前,他情绪太激动了,处于崩溃的边缘,杀人和自杀都有可能发生。
乔书言把舒文从地上扶起来,她比乔书言还激动,不顾自己的手背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先检查乔书言,急问:“你没事吧。”
检查了一边,发现她没受外伤,这才放心。
乔书言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你的手受伤了。”
“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她的紧张太非比寻常了,不过乔书言此时并没有心情想这些问题。
歹徒抓的是一位老人,老人快被嘞的喘不过气来了。
警察正在和他交涉:“你先放了她,我们不追究你越狱的事。”
那人根本不听:“走开,走开,给我一辆车,我要去医院。”
“刚刚得到消息,你儿子已经抢救过来了,没事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犯错,让他因为你而耻辱一辈子吗?”
“不不,我不信你们的鬼话,我要亲眼看到他,给我车,车,不然我就真的动手了。”
老太太的脖子上被隔了一道血印,有鲜血渗出来,更要命的是她有心脏病,似乎犯了。
乔书言上前一步,用外语义正言辞的道:“你松开一点她的脖子,她心脏病犯了,不用你给她一刀,她很快就没气了,你就是杀人凶人,你就是见了你儿子,他可还愿意见到你?”
他的表情更凶恶了:“那我就杀光你们所有人。”
“你拿什么杀光我们所有人,老人要是没命了,你没了依仗,马上就会被抓回去了,你要是放了她,还有可能见到你儿子。”
“快,她快不行了,你赶紧放开她。”警察喊道。
旁边有老人的家属,也都哭着喊着。
“那你,你过来。”歹徒朝乔书言喊道。
乔书言勇敢的向前走去,走的很慢,她在找他的破绽,希望谁都不用受他的桎梏,或者警察能有什么方法制住她。
“不,不行。”舒文拉住她:“她不能去,我去,我做你的人质。”
乔书言不让,握住她的手,小声朝她使眼色:“阿姨,你别闹,好好呆着。”
舒文根本不听她的,眼神坚定的道:“她是外科大夫,老太太有心脏病,她可以救她,我过去。”
歹徒大概没想到这种事还有人争着来,愣了愣:“你们母女俩不用争了,你过来。”他指着舒文道。
他还以为两人是母女关系,其实在外人眼里,她们相处的那么和谐,又长得有点相似,说不是母女也没人相信吧。
“好,好,我来。”她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乔书言过去就行,她像得到了一项神圣使命。
乔书言抓住她:“阿姨。”她不会让她过去的,她答应舒特照顾她的。
她救了自己一命了,还没回报她,她却还要替她做这种要命的事。
她对她也太好了吧。
“为什么?”她看着她的眼睛。
有什么理由需要她用性命去保护她?
她曾经怀疑过那个答案,但是因为舒特姓舒,让她觉得不可能。
现在命悬一线,她很想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舒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书言,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平安回来,我就告诉你。”
“不,我不会让你去的,我去。”乔书言拉着她,不让她走:“你想过没有,我今天如果让你去了,你要是万一有事,我以后还怎么活?”她怎么可能让一个长辈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不,你让我去吧,这样我的心里才好过些,不然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喂,你们俩能不能别争了?”歹徒第一个受不了了。
“不要在我面前上演母女情深。”看着这情景,他更心酸,他最牵挂的儿子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他才不顾一切越狱,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他居然哇哇的哭起来。
“我带你去找你儿子。”乔书言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甩开舒文,跑了过去。
乔书言主动握住了他的胳膊。
歹徒虽然情绪波动很大,但是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他把老太太扔到地上,抓住了乔书言,往后退去。
舒文先扑了过来:“书言,书言。”
“别过来。”他们退到墙根。
乔书言道:“你们别围着她,先给她做心脏复苏。
现场的人一边打医院急救电话,一边按照乔书言的指点救治老太太。
乔书言趁大家的目光都在那边的时候,和歹徒打着商量。
“你儿子在哪个医院?我配合你过去,但是你要答应我,看到他之后,就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去。”
“你,你愿意帮我?”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蹲监狱的人,人人唾弃,还为难了他儿子,把他儿子打成重伤送进了医院,这时却还会有人帮他。
“那是因为你是一个父亲。”哪怕是个罪犯,他在做人方面很失败,但是他作为父亲,大概是合格的吧。
“只要我见到他一面,我就回监狱去,绝不为难任何人。”他保证。
见儿子一面,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奢侈了,他都不敢抱希望了,现在有了希望,他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