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面这蠢狗一脸“你不同意你就是懦夫”的表情,让他回忆起大一时的惨痛经历。
当时高登这傻叉第一次向他宣战,他懒得搭理,转身就走。原本应该十分酷帅,结果煞笔高登愤怒地扑向他,又脚滑,最后把他的裤子扒下来了。
李紧还记得自己那种原地爆炸的绝望和羞恼,于是他拎着裤腰带,和高登打了一架,打架的过程中误伤了二十几人,损毁了十来张餐桌。开学刚刚两个月,他俩就各自吃了一次处分。
两人一战成名。
关键是,高登的执着简直让他有心理阴影,生怕拒绝了会再掉一次裤子。就因为这蠢狗,他连那条快乐蓝星飞天猪的裤衩都不敢穿了!
“你要是怕了你就直说!”高登咧嘴,露出两颗尖牙嘲笑他,“我肯定不会少笑你一秒!”
“我们老大哪一次输过你?”钱爱爱气得原地爆炸,一头黑发开始朝白色转变,眼距慢慢变宽,整个人杀气四溢,“老娘一看你这头金毛就烦,叨叨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今天我非得杀了你——”
“咳咳,”李紧轻轻覆手在女副班的肩膀上,压了压她,“小爱,控制控制,劈死俺的辣舞。”
钱爱爱很想顶他一句辣尼麻痹老娘要干架,一抬头,正对上班长带笑的深褐色眼睛,不知为何寒毛直竖,头顶热血老老实实地降温。
……辣舞就辣舞吧,玛德。
她悻悻地退后,暴躁地炸着毛,周围瞬间成真空带。
“比倒是可以,不过——”李紧沉吟道,“输的人主动申请调队,怎么样?”
他敢说这话,自然有绝对的信心。
他穿来的身份是个孤儿,因为救济所遭遇泥石流身死,救援兵挖他出来的时候,他刚来,精神力突然爆发升级,最后直接被带到帝星的中央城,从此开始了依靠奖学金生活的学生生涯。
那么多定培国防生,他敢说自己绝对数一数二。
高登是和他完全相反的存在。
高家属于中央城最老的家族之一,世代从军。异化过的优异基因一代代传承,家族的年轻人从出生几乎就确定能进入全帝国最好的军事大学,比如高登。
然而这只能说,他们很优秀,但并不代表他们最优秀。
“就按你说的办!”高登眼神复杂地盯他一眼,转身离开。
四年前他入学时,也没料到学校里会出现李紧这么个人物,而且就此压着他出不来头。
他头一次月考第二,回去就找爷爷。那他的初衷肯定是想找安慰的啊!
结果爷爷调了李紧的资料,竟然对他赞不绝口!那语气他至今都记得,恨不得李紧成为高家的孙子似的!
后来他输得多了,可能怕他伤自尊,家里人都不敢再提李紧的名字,爷爷也开始安慰他了。
那又有什么用?
家里人看他的那种隐晦失望的眼神,比直接骂他还要让他羞愤。这种钻心的痛苦,就这么整整折磨了他四年!
现在……一切终于要到头了。
高登一边走一边听着背后的欢呼声,心里冷哼,李紧绝对不知道他自己的问题。
他是绝对绝对,进不了壹号部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