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雁麟剑眉极其戏虐地挑了挑,此刻神色忧虑的余登闻言不禁哭笑不得。
忽然,在广场上,四面八方的士兵涌来,将余登等人团团围住,没有丝毫缝隙,从兵士里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此人正是高升泰,他用手指关节轻轻搓着自己笔挺的鼻梁,淡淡地说“余登,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余登眼眸一冷,手中的云越剑像是嗅到了敌人的味道,不停颤动,仿佛跃跃欲试。
静谧的夜,有月光悄然透着窗纸入内,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筱筱安详地躺在床榻上熟睡着,她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为了自己身受重伤,只知道她把她的麟仙叔叔弄疼了,可是母亲安慰自己没事的,他不会怪你。
“筱筱睡前还一直不停地问我,怎么认识麟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高乔坐在床旁,凝视着她的女儿,说道。
莘蓉公主动容道“不要担心,等她长大了,总会明白的”说着环顾四周,疑惑道“皇婶,三皇叔他可对你不利?”
高乔公主恻然道“段廉礼他倒是不敢对我做些什么不利的事情,只是怕筱筱”说着她敛容定色,站起身子,续道“他急匆匆就走了,听他与唐义林谈论起波罗高僧他们,恐怕你皇叔会为了你们段家的神诀,对波罗高僧他们不利。”
莘蓉公主闻言后,神色突然慌张起来,她匆匆离开自己的别院,只带四名婢女提灯走在寺内。
旁若无人的寺内显得分外诡异,寒风阵阵,沁人心脾。
忽然,一阵阴风吹灭两名走在前面提灯照路的婢女手中的灯火,一个鬼影从背后飘过,身后两名婢女当场见血封喉,等莘蓉公主又一转身时,原本在面前提灯引路的婢女胸口被利器穿透一个大窟窿,张着无法瞑目的大眼睛,仰倒于地,死状恐怖。
莘蓉公主没有惧怕之心,却对追随自己多年的四名惨遭毒手的婢女心生怜悯,她怒叱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若要抓我,何必滥杀无辜,段莘蓉就在此处,我不会求饶,要抓便抓,不要装神弄鬼。”
一抹黑影骤然降下,那是一个身高偏瘦的蒙面男子,他手中握着一把沾着血珠的朴刀,顺着他迈进的步子,朴刀的刀尖划过石砖地面,划出一道斑斑血痕来。
“是你,你是那夜在大钟内杀害观在师傅的蒙面杀手。”莘蓉公主注视着蒙面青年充斥着肃杀邪魅之气的双目,认出道。
那蒙面男子闷声不吭,一步一步接近莘蓉公主,就在这危险关头,一个黄影划过天际,翩然旋身坠地,“哐”地一声,这个黄赤少年的剑毅然出鞘。
莘蓉公主喜出望外,脱口道“葛胤哥哥”
葛贯亭的背影微微一愣,许久才转身,看了莘蓉公主一眼后,又转身屏息以待,准备与眼前这蒙面青年开始一战。
蒙面青年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毫不客气地疾步冲向葛贯亭,挥起他手中的朴刀。
“失魂刀决!”
葛贯亭失声喊道,这个蒙面青年身形与朴刀刀影几乎重影交叠在一起,好快,好快,只与自己一丈的距离,他像扈力钦一样,横削挥砍间呼哧出无数抹血色阴魂。
那来自阎罗地府般地悲鸣之音在葛贯亭耳边反复回响,他眼里忽然出现了幻觉,仿佛眼前这个挥刀的蒙面青年是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与自己兄弟相称,与自己同塌而眠的扈力钦。
时间凝刻住了,他的思绪,他的动作也僵在这一刻,任由着那刀声肆无忌惮地窜进自己两耳,任由着那刀风吹散他两鬓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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