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答应了王丞相,我就一定要治好他的病,不然怎么化解我与他们之间的误会呢,不管怎么样,他刁难我,我都会包容他,我想曦儿一样也是这样的吧。”葛胤语重心长地说。
狄印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和曦儿都是好心肠的人真是受不了你们了,这种人也罢我只要做好吃全龙宴的准备就好咯。”说罢双臂环胸,一副大爷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到萧戊曦的面前,拿过她手中的破碗,目露怜惜地注视着萧戊曦。
萧戊曦微微一笑,螓首一摇,表示无碍,让他不要担心。
“曦儿师妹,你所想的法子,其他疫民可试过?”葛胤面容沉稳淡然,他突然开口问道。
萧戊曦应道“此法虽不可尽去瘟疫,但可减缓病痛,压制病症,只是此法算是另辟蹊径,很难让世人接受,幸而谷灿师兄愿意冒险一试,半日后便有奇效,谷灿师兄的高热很快便退去,接着曦儿便准备让阿果皇孙和章大人服用”
狄印抢住萧戊曦的话头,一个劲地抱怨着“可不嘛,曦儿一个人自己在那熬药,我都快心疼死了,她又不是那种爱使唤别人的那种人。”
葛胤心下一咯噔,正色道“曦儿师妹劳烦你现在再去弄两碗你用新法研制的汤药,阿印你去帮忙。”
萧戊曦本就是温婉谦和的性子,见葛胤早有安排,便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狄印闻言愣了一下,本来想问他为何?可虎目扫到他的右臂,心就没来由的软了下来,微一颔首。
葛胤还没等狄萧二人离开,自己便行色匆匆的离开这个院落,穿过一条篱笆,来到一间较为僻静的农家小院。
尽管僻静,外面仍然有两三个蒙面的衙役把守着,他们见到葛胤时,马上精神抖擞起来,躬身行礼以示尊敬。
葛胤和颜还礼,慢慢推门而入,偌大的屋子里有两张木床,分别躺着一青一幼,那三四岁的孩童早已熟睡入眠,均匀的呼吸声可以清晰的听到,而那青年人半躺在床上,双腿盘膝而坐,似乎在入定调息。
“葛大人,阿果皇孙刚服了汤药就睡着了,还是等明日再来看他吧。”那青年双目虽未睁,但他依然能通过脚步的虚浮程度判断出来人。
葛胤不吝溢美之词,道“谷师兄耳力过人,真是世间罕见,葛胤今日前来,不止是看望小皇孙,还有谷师兄你。”
谷灿慢慢睁开双目,他气色明显好很多,心怀感激地说“多亏戊曦师妹妙手仁心,多加照顾,不然谷灿恐怕会死在这疫病之手,不过昨日服用了她亲自做的汤药,本来腹泻不止,头痛温热的病症倒是退了不少,整个精气神也缓过来了,就是还有点咳嗽。”
葛胤无意间瞥见木桌上装着药渣的汤碗边上有一个被砍了半截的像人参一样的东西,呈棕土色。
谷灿很快便察觉葛胤好奇的目光,随口说道“哦,那是阿果皇孙昨日在林子里捡的,他以为这是地瓜,便拿着我的风轩剑切成两半,硬是要我找人煮给他吃。”
葛胤眸光乍然一亮,疑惑道“那你可否吃过这东西?”
“这东西倒是有点辛,我喝了两口,怕阿果皇孙烫到”谷灿不知葛胤为何对这个如此感兴趣,他没有多想,解释道。
可是葛胤没有等谷灿说完,拿起那半截像人参的东西,朝着谷灿作揖道“谷师兄,葛胤有事,先行告辞。”说着急匆匆地夺门而出。
他急忙冲到简陋的火房内,见到狄印端着刚熬好的两碗汤药,他看了一眼锅里的杂物,疑惑道“戊曦师妹,为何你要拿烂菜叶和一点点黄土熬成药汤呢。”
萧戊曦侃侃而谈道“天地五行本就相克,而药本无贵贱,凡世间种种皆可入药,我曾听我家师提过一个故事,他说在前唐之时,市集的裁缝就常常用长了绿毛的浆糊涂抹伤口,很快便能愈合。所以我出此下策,以坏掉的菜叶入药,来克制病中隐虫,再加以黄土里的湿度来过渡,因为如果是水出了问题,那这样的水让百姓的肠胃出现了水土不服,那如果加上当地的泥土,不是以五行之法,补之吗?”
葛胤听后喜道“哈哈哈,对,再加上这个葛根,刚刚好克制你这怪异的法子留下的后遗症----腹泻。”
“葛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葛根可以治得了腹泻的,你这么一说,曦儿才恍然大悟,确实这兵行险招确为不妥,难怪刚才给那老者服用汤药以后便腹泻不止,曦儿还一直以为这菜土攻水之法太过霸道呢,原来就是缺了这一味药。可是为何谷
师兄和阿果的腹泻之症又好了呢。”萧戊曦被葛胤点醒,不停在思忖,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