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布帛撕裂开的响声从这个倔强少年身上一时间迸出,一把锋利埕亮的匕首出鞘。
他健硕的胸膛、发达的肌腱此刻徐徐散发金色的清辉,这清辉里游离着紫色的光斑,的身子上无不闪烁着晶莹的鳞片,这一片片龙麟铠甲一直是龙族最为尊贵的象征,若说皮肉是凡人的第一道保护膜,那这鳞片就是龙族的肌肤,是凡人上阵杀敌的铠甲,如果没有了,那该有多痛。
“那我冷鳞把这些你们给的印迹,全部还给你们。”
他固执地回了他们一句后,猛咬着牙,利索地起刀,切向他的胸脯。
这一刀一刀扎进肉里,他都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憋着一口气,忍着痛。
当每一片鳞片被他剜出时,他眼睛只是下意识地眨了一下,而后仍旧保持着同一个表情,可很明显这青筋爆起后变红了,像是有一股热血一直徘徊在他的脑袋上。
一片片沾着玄黄之血的鳞片掉落在地上,错落有致地放在剔透水晶的石板上,宛如一朵朵娇艳的玫瑰花瓣拼凑成一张动人的图画。
“啊”
他始终没有忍住,痛苦地吼出声来,一条龙筋从他脊背抽出,四肢人骨里隐藏着金色龙骨,也被他狠心地抽离身体。
三大龙王都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愣住了,而后那一丝丝不忍与心痛早已掩盖了方才的漠然与严肃。
惨白的面色,失去光泽的薄唇、满额的汗珠、爆红的青筋,依旧倔强的双眸,他还是他,只是没有了龙族赋予他的特权。
他拖着千疮百孔的残躯,拖着地上斑斑血迹,死撑着一口气终于在走出这辉煌的宫殿后,才昏过去。
冷御臣依稀还记得,那段日子是他最为艰辛的时刻,他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病痛的折磨快要把他瘦成人干。
哪怕稍微挪动一下身子,那种痛就像翻江倒海的涌来,痛到你后怕,痛到你连移动都是一种奢侈。
那段时间,照顾自己的是敖洲,这个尊贵的龙族青年看似孤傲冷漠、不近人情,倒是颇为细腻。
等他完全好了,也过了大半年的时光,他彻底变成了平凡的人,失去了所有龙族赋予他的灵力。
敖洲离别前的最后一句话,不是保重,他还记得,是带着责怪的语气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顽固不灵的人。”
又是一年冬天。
丧失了所有仙术的黑衣少年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在雪地里。
“哥哥,你病了好久,为什么爹娘都不来看你,也不来看我,爹娘好狠心,我再也不喜欢他们了。”小女孩小脸写满了固执与责怪,这个表情像极了儿时的他。
冷鳞没有责怪妹妹的埋怨,他反而觉得很心酸,原来这个龙族赋予的特权还是有用处的,至少可以让妹妹在爹娘的关怀下成长。
“乖,霜儿,爹娘他们都不在了,以后哥哥陪你好吗?哥哥现在也没有办法帮你找回爹娘了。”他蹲下身子,安慰着妹妹。
冷筱霜颔首道“好,有哥哥在,霜儿也很幸福。”
当年异常乖巧的冷筱霜现在长成了十五岁的花季少女,她明亮的双眸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执着。
这或许才是兄妹吧。
“霜儿,那我们回一次龙宫,帮你要回那根龙筋,帮你的亭哥哥好吗?”他神情尽透宠溺之色,道。
冷筱霜绽开如花的笑颜,向着哥哥的脸颊亲了一口,欢呼雀跃道“好哥哥,霜儿爱你呦,有你真好,霜儿好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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