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戊光这几年长进了不少,也算是把橙坤席打理的井井有条,况且我们萧家第三代男儿本就少,早晚都要让他担当重任,早任晚任,不如这个时候。”萧雁枳一直依附于萧雁裘,连忙附和道。
萧尚全正色道“按理说祖训有云前三列的席主优选儿子,次选女儿女婿,再择优而选,戊光的能力还不足以担此大任,戊曦虽然心地善良但才干不足、戊筱,也就是筱筱,年纪尚小,音音是出家修行人,三个姑娘都未婚配,自然无夫婿,那唯有任贤。我徒葛胤七年前助莘蓉公主平定大理内乱,在大理国威望极高,人脉颇广。他饱读诗书,有仕途州府官员的经验,绝对是优中之选。”
顿了顿,他迟疑了许久,开口道“我萧尚全膝下只有一女,如果大家觉得一定要亲疏有别才可委任的话,我愿意将女儿音音嫁于葛胤,这样他就是萧氏半子,就算委任副门主辅弼后任门主,也绰绰有余。”
此言一出,众人骇然,特别是葛胤与萧音音,二人对望一眼,最终以葛胤闪烁的神情结束了二人的对视。
葛胤终于明白了在召开此会前,萧雁麟突然语重心长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话“贯亭,无论未来你如何选择,厚德载物和自强不息皆是不可弃,但不可少了一个“震”,洊雷,震;君子以恐惧修身。人要时常有畏惧之心,怀恐惧之心,不敢懈怠,遇事方能安然自若,这就是洊雷剑的剑意。”
一向儒雅沉稳的萧尚奇不知为何面露恚色,站起身来,极力反对道“不可,葛胤与我那早逝的女儿两情相悦,仙儿为了救他香消玉殒,如今真的是只听新人笑,未闻旧人哭,葛胤此生此世都不能娶妻,否则我萧尚奇第一个不答应。”
他的言语中无不透着对那逝去的昙花抱不平,尽管萧尚奇对萧虹仙从来都是苛刻无比,可能是因为他心里知道萧虹仙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忽冷忽热,可是多年的感情哪里用只言片语说得清。
这喜怒之间的嗔意或许只有葛胤看得清,
葛胤开始动容,想到了六年前的某一天夜里的场景。
那一夜,大雨滂沱,寒气逼人。
但是雨水的寒意还未及得上心中痛失所爱所带来的寒冷。
洊雷剑被饮醉含恨的青年紧紧握着,他不解地大喝道“为什么?萧夫子,你为什么要杀我,那天是我挺身相救你呀?”
一个轮椅被轻轻推了出来,冷御臣站在一旁替轮椅上的中年男子打伞,那中年男子面色漠然,嘴角噙笑道“呵呵,为什么,很简单,是你破坏了我儿戊锋的婚礼,打破了我多年的布局,若不是你,我可能就有机会登上门主之位?葛胤你作为徒儿,难道不该死吗?结果你害死了人家仙儿,她本来能成为未来门主夫人,却为了你,挡在我和你父亲的内外夹击,难道你不该怪你父亲吗?”
大雨如洗扑面盖来,葛胤任由着雨水在他脸庞肆虐,一双充满浓浓恨意的眼眸使劲睁开,却一次次在雨水的冲刷中不停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