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一如他们初见那日。
眼前的青年也与记忆中那人如出一辙。
乌发雪肤，唇红齿白，这是美人的标配，也就罢了，但其眉目昳丽，就连左眼卧蚕上方的那粒小痣都与那人分毫无差，显得同样的恰到好处、锦上添花，就不能不让人震悚了。
沈炎口干舌燥，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便再也无法挪开。
被这么不错眼地盯着，青年似乎感到害羞，微微低头，片刻后又意识到自己还在面试，鼓起勇气重新抬起头，却还是不敢直视沈炎灼灼的双眼，目光只落在他的肩上，低低地道：“程阳，我叫程阳，阳光的阳。”
接着是十分套路的自我介绍：本科毕业应届生，有过学生社团的工作经验，虽然没有当过助理，但自信有能力胜任这个岗位。
陈述完毕，按理说到了面试官提问的环节。沈炎却一语不发，看着程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
“……”
一阵漫长而难堪的沉默，正在记录面试情况的助理小宋开始组织语言，试图挽救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氛，却听沈炎突然开了金口。
“你，不错。”
小宋吃了一惊，沈大明星挑剔异常，挑个生活助理活像古代帝王选妃，一轮又一轮，已然淘汰数十位经验丰富的应聘者。
相比那些落选者，这位程先生不管是能力还是性格都平平无奇，唯有一张脸还算能看，偏沈炎就能因此对他另眼相待。
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啊。
小宋感慨万千，看向沈炎的目光也复杂了许多。
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老色批。
沈炎自然没发现小宋的腹诽，他看着程阳又入了神，那双天生就适合拍戏的、过于多情的眸子，足以看得任何少女脸红尖叫。
于是小宋想起那首粉丝编的打油诗——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
但若沈炎见青山，青山有孕莫吃惊。
沈大明星自然还没到瞪谁谁怀孕的地步，但一般人确实也顶不住他这样专注的凝视。没一会儿程阳便羞红了脸，求助地望向小宋。
小宋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早点跑还来得及。
程阳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要跑，反而是为了争取这个工作机会，深吸一口气，迎上沈炎的目光，尽量自然、大方地道：“沈先生，您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沈炎恍然回神，语气艰涩：“……没有。”
程阳一愣，小心翼翼地道：“那我……是被录用了吗？”
“是的，恭喜你。”虽然知道程阳不可能和那人相提并论，沈炎却还是不愿放他走。
既然不可能得到那人，在身边留个念想，也好。
沈炎自嘲地笑了笑，看到程阳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不由皱了下眉，又听到程阳询问薪资水平，更是大为失望。
沈炎不想回答这种庸俗的问题，同为社畜的小宋倒是非常理解程阳的心情，耐心地道：“月薪15k，14薪，五险一金都交，就是放假时间得跟着炎哥来。如果满意我们的offer，现在就可以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