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科学院的那帮也被他们策反了,这是卢征峰,或许等下还会有梁明诚什么的角色来求情呢。
梅哲仁不惯他们:“这一点基于硅基人量子化,那样的话无异于放虎归山。”
李成彩出现了:“还是有办法的,不需要把遗蜕给硅基人,只要完成了生物频谱的破泽,其实姑爷可以自己模拟硅基人,您的量子云是混沌构造,以东海超算的算力,一定可以做到,您可以把您的一个分身变成硅基人那样的电子流。”
这个提议还真的可行,梅哲仁已经实现了完全的量子化和逻辑化,理论上讲转换为硅基人的形态是能做到的。
他迟疑了许久,等到他们几个完全失去耐性不断地发来消息轰炸时,他才给了回复。
“我不会破坏这具遗蜕,当前也只有我能拿到和使用遗蜕,具体的操作等我破译硅基人的生物谱频再说,提醒一点,这不是几个人商量就可以私相授受的,至少得有人共体大会的授权,你们与其来烦我,不如想清楚如何说服别人吧。”
话说开了,整个世界清净了,他们也不再来专盯着梅哲仁,且让别人烦恼去了。
不过这几个家伙倒是提醒了梅哲仁:天地初生,就是一个蛋。
如果把绝对零度领域内的超临界物质当成蛋白的话,那蛋黄就是第一个生命。
所谓造物主无疑就是最初的生命体,可他并不是造物主,他只是自然状态下诞生的有灵智的生命。
然后在极限状态下,他天然适应那种环境,并通过对环境的观察开始萌生改造生存空间的设想。
梅哲仁做了一个假设,如果他跨维到了一个初生的蛮荒维度,能顶得住那方空间的极限考验的话,怕是会跟这位一样的行径。
那么再进一步,假如那个生命是一个土著,就是自然条件切合而孕育,他会不会有同样的好奇心呢?
一个婴儿出生时,假如没有人工干预,他对周边环境是充满求知欲的,他会像初生的雏鸟一样进食蛋壳并消化掉,获得第一批的能量,然后以此为推动力,展开对玩境的考察。
又假设他的运气足够好,能量可以一直支撑他的生命,然后他又发现了宇宙孕育的脉络,那他就天然的成为了一个“造物主”。
不去管逻辑和论据,就从生命本身来看,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就如同宇宙要熵增要扩张一般,那是能量的性质决定的。
生命对能量的渴求是一种本能,而以更好的形态获取能量的思维当然也会被这个本能所催生。
同样的,他也会按照自身来进行自我复制和繁衍,因为这也是生命本能,获取更多的力量,有助于挖掘能量以及改善生存环境。
这个设想跟盘古的传说完全没有任何冲突,到底盘古的传说是后人像自己一样通过观察生命来臆测,还是所谓的造物主通过某种方式在遗传基因里把这种意识传承下来?
也许搞清楚了硅基人就有了答案,因为四象上去就是两仪了,带电离子就是两仪的具体表现,它不再是生命层次,而是生命组成因素。
而终极的那个一,就是那个蛋,就是宇宙的初始。
从这条逻辑链来说,硅基人还真的挺接近于生命的原始成因,以他们的遗蜕为基础,确实有可能倒推这方宇宙演变,硅基人身上有着维度的年轮。
由此梅哲仁想到了青龙、白虎、朱雀,剥去后人附着于其上的种种外延,青龙是否就是源始者剥离出来的第一条基因链?至于朱雀,参考一下三足乌,也许朱雀就是维度的第一个内生的能源,比如恒星?
至于白虎,莫非就是白洞?不断地向外喷射辐射和物质,将宇宙真正的具像化。
打住,梅哲仁掐灭了自己的思维火花,因为这样的空想没有止境,不如守着“树桩”把年轮剥出来,那就一清二楚了。
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线索证明人类就是生物实验的产物。
不断分离出来的基因片段让以前的种种猜测都得到了证实,因为相同的基因片段已经给出了铁证。
成形时间远早于人类,且有一模一样的结构和作用,那就说明,人类是优良基因拼凑出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是为了验证生命形态,而硅基人,或许就是那位给人类故意留下的引物。
人类一直在寻找其他的生命,不仅仅是因为寂寞,寻找自己的根源是最重要的原因。
只有通过对比,才知道自己与别人的不同,知道了不同,才能推理一开始是什么样的。
一直在碳基的圈圈内打转的人类并不能证实这一点,现在有了硅基人,那么真相就接近了。
硅基人身上确实有这个宇宙形成的脉络,莫辞心心念念的推演,终于成真。
不过梅哲仁不能直接告诉他们答案,必须等所有的人类达成共识,才能将这一页掀开。
哪怕再心痒难耐,他也没有权利做出这个决定,这是所有人类未来的路。
蒙昧是痛苦的,但蒙昧也可以遮蔽痛苦,一个黑屋子,大家都看不到亮光,我们就一定有权利要求让光线照进来吗?
是不是每个人都适应,习惯了黑暗能不能承受突如其来的光明?
哪怕是再好的动机,如果没有好过程和好结果,也未必会为大多数人接受,事物发展的结果交不能预知,那就只能由过程去约束结果。
过程的合理也符合用进废退的遗传法则,虽然这条法则曾经被当成笑话,但生命的终极出路,一定是删繁就简的,这一点没有疑问。
这个观念对梅哲仁来说不难接受,这就是基本的逻辑化,反而是人类的思维里有大量的挑战这种架构的观念。
不能说这样的观念是思维陷阱,这是思维中的灰色地带,这也是一种生物本能。
尽可能多地获取能量,然后尽可能少地支出能量,走捷径的思维,也是一种生物性。
这就是化繁为简,只不过其中有叉道,人类承受这个机制的好处,就必然需要面对它的挑战。
区别在于对“简”的标准认知,可想省力气的观念本身没有问题。
从这个方面来看,生命还真的应该是由繁至简的,因为思维是生物体的直接体现。
想通这一点,还帮到了梅哲仁,因为他发现生物频谱的重组也可以偷懒。
从数学概念上进行抽像,而不是指望生物频谱本身可以精简。
硅基人的生物频谱很长,从统一场的角度来说应该不会历遍,如果我们有一串唯一的无理数,那么隔位取值它是不是唯一的?
隔两位取值呢?哪怕它不是唯一,但当它作为一个识别标志时是不是有了范畴的限制,在这个数集里它是不是唯一,要知道硅基人本身的数量即便是鼎盛时期也不多。
如果把生物频谱当成一个识别码,那么识别码本身可能很长,但扫码的机器会去识别那么长的代码吗?
梅哲仁觉得不会,以月白上的模因和场域存储器的容量也不会支持这一点。
他试了试用扫描出来的部分数据偷机了一把,结果还真就有了回馈。
嘿嘿,太空高铁站的验票系统有漏洞,梅哲仁逃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