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没躲,反而就这样仰着头看他,明明长相清纯,此刻却显得有些勾人的意味。
“自然是随您开心。”
然而秦肆只是碰了碰他的额头,一触即离。
“还好,没发烧,”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男人坐在姜沉的对面,“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这么拘谨。”
姜沉眨了眨眼,声音软软的:“秦肆?”
秦肆嗯了一声:“我叫你阿年,可以吗?”
“可以,”姜沉笑的眉眼弯弯,“连生也是这么叫我的。”
这句话一说完,他就好似回忆起什么伤心事一般,敛去了笑容。
一套戏演下来行云流水,足以让系统叹为观止。
“啧,”秦肆轻轻咂舌,“那算了,我叫你的名字就好。”
“或许……您可以叫我阿沉。”
“阿沉?”
“嗯,是我的小名,只有家里人会这么叫。”
秦肆的目光在他的脸上短暂游离,随后点了点头:“好,阿沉。”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姜沉后知后觉掏出手机,是贺连生发来的微信,只有一个问号,显然是害怕秦肆会看到,不敢发什么重要的内容。
姜沉抿唇,无视系统的提醒,回复了一句话:他已经睡了。
没有说自己是谁,也没有说谁睡了,单靠贺连生脑补,这一宿他也别想合上眼。
直接将手机关机,姜沉看向秦肆:“您不休息吗?”
“现在才刚刚9点,你困了?”
“您不困,我就不困,需要我陪您聊聊天吗?”
姜沉坐的很规矩,被秦肆撩过的刘海有点凌乱的炸毛,倒显得更加可爱几分。
“好啊,”秦肆漫不经心道,“不如聊聊贺连生?”
套房的灯并不是很亮,而是暖色调的昏黄,照在秦肆的眉眼上,让冷峻的面孔显出几分温柔。
被光影营造出来的,虚假的温柔。
姜沉垂眸:“他有什么好说的……”
“你对他死心了吗?”
“不知道……”姜沉乖乖念台词,“我心里很乱,不知要怎样才能原谅他,可又离不开他……如果他要是不嫌弃我的话……”
“不嫌弃你,你就愿意继续跟他在一起?”
姜沉没有回答,以防表情不是很到位被秦肆看出来,他低着头整个人小小的一团,可怜巴巴。
秦肆嗤笑:“那你介不介意再多一个?”
“多一个什么?”
“男朋友。”
不是金主,也无关包养,而是以恋爱为前提的男朋友。
姜沉正准备开口,系统疯狂开麦:“注意人设!你要是敢说你不介意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原以为是带了一个乖巧省心的宿主,结果没想到却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叛逆崽,系统表示心累,想辞职。
到嘴边的‘不介意’又被咽了回去,姜沉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可以当做是为了上一次的事负责。”
秦肆指的是上一次酒会,贺连生给安年下药送上了他的床。
“贺连生不愿意负的责任,我可以负,”秦肆说道,“我给你时间考虑,在你身体恢复之前,我不会动你,可以放心。”
指针指向九点半,秦肆主动去铺了床,等姜沉洗漱完毕后,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在床上躺好了。
为什么说是穿戴整齐呢?因为秦肆穿着两件套的睡衣,扣子系到最上面,而露在外面的脚,甚至还穿着袜子。
奇怪的癖好,姜沉想。
秦肆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睡觉。”
房间的灯熄灭,姜沉在他身边躺下,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背对着背。
姜沉:“晚安,秦先生。”
秦肆:“晚安,我说过,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姜沉没有再回答他,闭上了双眼,这具身体积攒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将他包围,拖着他坠入荒芜的梦境。
次日,他是被系统给吵醒的。
姜沉:“什么时候了?”
系统:“已经是中午了……你真能睡……”
“不能怪我,”姜沉没有急着睁开眼睛,“是这具身体太疲惫了。”
“好吧,你是个总有理的叛逆崽崽,”系统无奈,“按照剧本,你昨天半夜就应该给贺连生打电话,求他来带你回家。”
“先不急,”姜沉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秦肆要对我这么好。”
系统不以为然:“痴情男二的角色必不可少。”
“是吗?”
姜沉还是觉得不太对劲,秦肆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必然不会是一个为感情左右的人,况且昨天他做的一切看似贴心,实则生疏,好像故意在展现自己温柔的一面,甚至不惜主动抢戴绿帽子……
想不通的事,姜沉没有死抓着不放,他睁开眼看了看身侧,秦肆应该已经起来很久了,身旁的位置没有一丝温度。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秦肆不在房间,客厅的电视正播放着一则记者发布会。
姜沉走过去看了两眼,屏幕中的竟然是贺连生。
“起了?”
秦肆打开房门推着餐车走进来。
“嗯,”姜沉一秒变乖,“我睡过头了。”
“你身体虚弱,多睡会也没关系,洗漱了吗?”
姜沉点头。
“那就来吃东西。”
说着,秦肆拿过遥控器准备把电视关掉,姜沉眼尖地瞥见了画面中一闪而过的片名——《破茧》。
好像是贺连生要拍的新电影,冲奖的那种。
姜沉若有所思,秦肆也在观察他。
根据资料显示,安年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虾,牛肉和番茄,最讨厌吃的东西是芹菜,不能吃辣。
然而眼前的这个小绵羊,一筷子芹菜一筷子麻辣鸡,吃的不亦乐乎。
挺有趣的,秦肆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