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眼睛看起来很干净,澄澈的像一汪清泉,与世间污浊中洁身自好。
“宋怀瑜!宋怀瑜你看看你非要带回京城的狗!朕不过过来关心一下她,她就把我手腕拧断了!”陆锦傲一见门口之人进来,立刻恶人先告状的嘶吼起来。
“啊?皇上,你受伤了。”宋怀瑜出口,声音有专属于少年人的稚气,好听到瞬间穿透人心。
他立刻一急跑向陆锦傲,拉起他脱节的右手:“宋怀瑾她碰你了吗?她碰了你哪里?只有这只手吗?”
“不然呢?你还想让她怎么打我?”陆锦傲气急败坏的看向宋怀瑾。
他的醉意尚未褪去,只觉得宋怀瑜多年不管事了,也该受他支使,依照他刚刚的反应来说,宋怀瑜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陆锦傲越发得意,宋怀瑾这个贱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今日还不是得因为他受点教训!
“哦,这样。”宋怀瑜认真的点了点头,腰上的弯刀不知何时到了手上,“咔”的一声,狠狠刺穿了陆锦傲脱臼的手掌。
匕首入地三分,直接将陆锦傲的手掌钉死在地上。
“啊啊啊啊!”
陆锦傲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上宋怀瑜,然而一句话还未脱口,宋怀瑜穿过他手掌的匕首立刻拔出来,又是一刀下去。
陆锦傲不明所以,甚至连喘息都变得断断续续,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断在地上的手:“你...你...”
“我再问一遍。”宋怀瑜手上的匕首缓缓上升,轻飘飘的游走在陆锦傲的脖颈和脸颊:“你只有这一只手碰过她?”
“是...是...”陆锦傲颤颤巍巍的答着,他从不知道,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孩子能这么可怕。
宋怀瑜深邃的眼睛,如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似乎下一刻就会把他吞噬殆尽。
“好,我暂且信你一次。”宋怀瑜轻笑一声起身,声音在猩红的鲜血下依然那样清纯好听,仿佛刚刚断人一手的不是他。
陆锦傲以为终于等到行刑结束,一口气还未松下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立刻就自身下传来。
他咬牙忍住,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怀瑜握着他“子孙根”的那只手。
“你...宋怀瑜,你究竟想干什么?!”
“废了你一只手是对你碰我的人的惩罚,拿你宝贝蛋是给我一个威胁你的理由,不然由着你颠倒黑白说是我先对你动的手吗?”宋怀瑜声音沉静:
“皇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万一您之后想跟我清算呢?我总得留点把柄在手里,您说是吗?费冲,还比快把皇上扶回去。”
宋怀瑜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让外面守着的费冲直抽凉气,连连答应着。
这周太医久局太医院,一直深居简出,原来...竟如此可怕!
费冲立刻叫了其他跟过来的小太监着急忙慌七手八脚的抬走了只会瞪眼喘气的陆锦傲。
宋怀瑾看得心惊胆战,她本来以为,宋怀瑜是被洗脑了,陆锦傲说两句话就信。
可是...他刚刚的反应果然证明了他相较于前几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看着宋怀瑜细致的关好门,又仔仔细细收好那“宝贝蛋”,再慢慢清扫着屋子里的血迹...
宋怀瑜想干什么?想对她干什么?
宋怀瑾实在有些坐不住,她起身想动一动,却被宋怀瑜提前发现,往前一走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姐姐,你被下药了,自己怎么没察觉出来?”
她本来只是觉得自己累了,原来是因为药物作用吗?
“你这身子,前几年吃药,近几年奔波,越来越差了。”宋怀瑜认真道:“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