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乘风听得艳无忧说要吸爱侣的血,登时暴怒,“妖女!你还有什么法宝尽管使出来,你祸害一方,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艳无忧轻轻笑道,“我还有什么法宝呢?‘七曲九回廊’叫你们给破了,这‘化骨池’化不了你们的骨,‘炼狱油’也炸不开你们的皮,‘搜罗神针’又被你们接了,‘慑魂大法’亦制不住你们,我还有什么,只好任凭你们宰杀了。”
一应歹毒的手段,她都说得轻描淡写,似乎那些凶残的毒物,不是她布下的一般,越说越发楚楚可怜。
那凄楚的话语,江火渔船听得竟是不自觉的对她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心中顿觉不妙,可眼神竟像是移不开的一样,情知不该再看,可完全克制不住,一阵茫然。
地明禅师合什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虽作恶多端,但老衲亦不会伤你性命,只要女施主愿意放下屠刀,随我等回返嵩山少林,从此面壁忏行悔过,以赎罪孽,想来诸位檀越也不会为难于你!”
‘复仇七雄’为首的谢大方顿即咆哮,“老和尚!你们能放过她!我们的师父,师弟们,都死在她的手中,怎能放过!”
艳无忧微启樱唇,柔然笑道,“你们看,你们四位大师慈悲为怀,肯放过我,人家可不肯放过我哩。”
少林四僧垂首合什齐宣佛号,“阿弥陀佛!”
艳无忧笑着打断,“你们唱的佛号,不甚好听,还是让我唱句歌儿给大家消消闷。”
崔略商急喝出声,“不可让她唱!”
说罢,就要抢前。
可艳无忧已然是舞动了起来,白纱旋了几旋儿,转了几转儿,柔荑玉手,如花瓣开,雪玉一般的脸蛋儿,清脆婉转地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崔略商的身形登时一滞,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屈奔雷的神情柔和了下来,蔡玉丹脸上也是一片安详,‘复仇七雄’更是茫茫不知所措,什么仇怨都忘记了,听得如痴如醉。
连少林四僧都未能幸免。
江火渔船等一众玩家更是不堪,目光全是定定的落在那轻歌曼舞的窈窕身影上。
还有一个更惊人的事情,风亦飞似被彻底摄住了心智,一步一步,缓缓的向艳无忧走去。
以风亦飞的武功,运起身法,行动之间那是彷如浮光掠影,潇洒自如,可此时却像是步履有千钧之重,一步接着一步,慢慢往前移。
崔略商为之大急,他已是发现艳无忧风情万种的眸子,凝视着风亦飞,纤指轻勾,仿似多情的女子正呼唤情郎,共赴巫山云雨。
艳无忧悠悠的舞着,歌声旖旎,真的似是皇宫春光,杨玉环的雍华风姿,与唐明皇的风流艳史,历历都在眼前,各人心中更为晃荡,只听艳无忧哀凄迷艳的唱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众人都是痴迷不已,难以自持。
艳无忧不止是歌声,连她的舞姿都是摄人心神,惑人心智的手段。
“风老弟,醒来!”崔略商喝得一声,就再难以开口说话,以他的修为,都把持不住绮念,何况其他人。
他也只能勉力向前,步履维艰,根本施展不了身法过去打断艳无忧的歌舞。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在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幽幽怨怨,缠绵悱恻的歌声中,风亦飞已快近了艳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