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只需递出一剑即可!”中年役夫又轻轻咳嗽起来,显然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中年役夫冲着阮小九招了招手,示意白袍上年过来。后者向前一步,跪在地上冲着中年役夫磕了三个响头。
刚刚勉强让自己正襟危坐的中年役夫脸上展露出欣慰的笑容,受了白袍少年的这一大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师父,徒儿姓黄,名九!”白袍少年眼神坚定地道。
“不霸气,你今后靠这九剑横行天下,就叫剑九吧,黄剑九、剑九黄,多霸气!”中年役夫好似看见了这黄剑九今后纵横天下的场景,满怀欣慰。
“再近些。”中年役夫又向着跪在身前的白袍少年轻轻招了招手。后者跪着向前挪了挪,直到中年役夫的手能触碰到自己。中年役夫伸手按在黄剑九的泥丸宫之上,一共寒气顺着头顶流变全身,黄剑九眼前突然多出几个人影,每人各执一剑,正在舞剑,只是每人只有一招一剑,共计九人九剑。
黄剑九看得痴了,直到听到一声剧烈的声响,才回过神来,记起自己仍在这走不出去的高草丛中。
黄剑九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黑色巨石不知何时已轰然碎裂,散落四周,中间的地上一个巨大的紫檀木匣正立在当场!
黄剑九没有急着去取那紫檀剑匣,而是对着眼前仍面带微笑正襟危坐的中年役夫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一阵微风拂过,后者若飞灰一般,随风消散。
黄剑九轻轻背起剑气外溢深寒的紫檀剑匣,眼前高草自然趴向两旁,给黄剑九让出了一条路来。
黄剑九背着紫檀剑匣沿路而行,路上白骨累累,有动物的也有人的,应该俱是不小心误入这高草丛困死其中。
“先去找那青衣女子为我两位兄长报仇!”黄剑九双拳紧握,心中忐忑不知自己如今能否打得过那女子,却仍是向着驿馆方向走去。
此时的黄剑九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与那自称天下第二的天下第一人交手两次,打得天地变色。使得不少向往学刀的少年转而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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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马嵬驿馆内,最近天下动荡,所需往来传递消息突增,本应热闹非凡的马嵬驿管,此刻却异常安静。
一个身着黑色僧袍的道人正和一个年迈马夫坐在院子中间。两人中间放着一个黑白十九道的棋盘。黑僧袍道人手执白子,马夫执黑子,两人正在对弈。
“你不再考虑考虑?真打算一直躲在这五重楼里,做这千年王八!”黑色僧袍道人说话间手中白子落于棋盘之上,形成了一个无限循环劫。
老马夫对于对方所言充耳不闻,眼睛死死盯着棋盘,手执黑子,将落之时突然抬头望向西南方向,“噫?”了一声,回头对着面前的黑僧袍道人道:“益州五重楼,你疯了不成?”
黑僧袍道人只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马夫,留下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消失不见。
依旧坐在原地的老马夫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刚刚黑僧袍道人留下的话语:
“功名谁竟成,杀人遍乾坤。”
随着老马夫袖袍一挥,寂静的马嵬驿管突然又变得嘈杂起来。一个役夫模样的男子牵着几匹马向着老马夫走来,“老马头,快把几位军爷的坐骑牵过去,喂些上等草料,再好好刷洗下毛发,别怠慢了军爷的宝马良驹。”
后者应了一声,小跑着向牵马的役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