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在摇曳,树枝上的尸体也在摇曳,空气中那一股恶臭仍然挥之不去。
我强忍住干呕的感觉,紧紧的攥着银鳞,慢慢的靠近这颗巨大的树干。
我赫然发现树干居然在移动,更确切的说是整个树干正在不停的蠕动,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钻出来。
我吓了一跳,刚才已经恐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这种恐惧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立刻就要死在这里。
幸好没有,我缓过神来,不知道树干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出来,但是我却知道无论是什么,对我都是相当不利的。
我和血手搏斗了这么长时间,又走了这么多冤枉路,已经没有精力再对付任何唯物主义无法解释的东西了。
我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却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我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慌不择路的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我的猜测并不错,那树杆里果然有东西出来,而且是狂涌出来了一大堆恶心的软骨动物,我没有心思分辨的是什么,只知道这些东西会要我的命。
我只能发疯的逃跑,可是那些软骨动物仿佛是有了意识一般,好不容易看到了猎物,又怎么可能很轻易的放弃呢?
它们紧紧的追赶着我,我跑得很快,那是我仅有的力量了,多年以后我回忆起来这段经历,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还有力气跑的这么快。
可是仍然有一条蚯蚓一样的虫子沾上了我的手,手背传了一阵尖锐的疼痛,我知道这只蚯蚓正在吸我的血。
我疯狂的甩开,可是蚯蚓仿佛长在了我的身上,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甩脱。
我只好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这条蚯蚓,把它硬生生的从手背上拽了下来,一股钻心疼让我无法忍受,却让我更加清醒了。
我不敢停留,继续发足狂奔,想要多开这要命的一切,很快我就发现我居然没有了退路,因为慌不择路又加上这一些蚯蚓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
它们居然把我紧紧的包围在中间,让我动弹不得,而唯一的退路,就只有后面的巨大的树干。
他们并不着急地动手,虎视眈眈的在那里盯着。
我感觉到不对劲,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觉得身上的血都凉了,即便知道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诡异,甚至没有多大的概率是一条生路,但是现在,我也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棵树。
与其死在那棵树干里,也别死在这些蚯蚓被这些蚯蚓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要来的好过一点,这是我最后的意识了。
我惊讶的发现,这棵树被破开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大口。
仿佛是一只巨大的妖兽,想着要把我整个都吞进肚子里,我硬着头皮用力的咬了咬牙,纵身跳了进去。
这种感觉相当的诡异,我没有办法准确的形容,只觉得仿佛掉进了一个没有底的洞口,我在黑暗中不停的往下沉。
周围一片漆黑,我不知道是我的嗅觉出了问题,还是这树干里没有办法传进来,那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只觉得无边的恐惧紧紧的裹挟着我,让我没有办法思考,更加没有办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