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清官难判家务事,你别往身上惹骚气了。”
钱老太逼着里正开迁户证明,族长心里就已经膈应。
求和的是她,出事甩锅的也是她。
感情自己就是她的工具人?
连着吃几次亏,自己声望都快被里正踩到脚底下。
族长一甩袖子,踩着里正给的台阶,下得飞快:“……以后谁再管老四房的事,谁是个棒槌!”
钱老太一个哆嗦。
族长都不支持了,她以后在钱家沟,更没地位。
她像泄气的皮球,软软瘫在长凳上。
钱朵冷眼看着,余光看到里正冲她笑,当即也换了笑脸:“里正叔,害您没吃好饭,回头我带两菜去你家赔罪。”
“不用,你该忙啥忙啥,钱家沟有我在,你别怕!”里正给钱朵吃个定心丸,立刻拉着族长离开。
钱朵领着裴乾也要走,小媳妇和高氏交换下眼神,也准备走。
“不能走,钱朵,救救我儿子!”还有个张氏呢。
钱朵那个烦呦。
裴乾急忙说:“你儿子没事啊。”
张氏不信:“那他为什么肚子疼?”
裴乾笑:“你儿子平时吃肉少,我给的点心油性大,坏了肚子呗。”
肚子里寡淡太久,咋一粘猪油,肯定拉肚子。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钱壮提着裤子冲进来:“娘,你干啥去了,赶紧给我送草纸啊!”
张氏上去一把抱住钱壮,又哭又笑:“儿啊,我的儿啊,你吓死老娘了!”
“娘,我还没擦屁股!”钱壮也哭的稀里哗啦,丢死人啦。
钱朵笑了笑,轻声说:“大伯娘,以后长点心,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张氏一愣,随即想起刚才钱老太只顾给人定罪,一点都不关心钱壮生死,当即脸色变了变。
钱朵知道已经在对方心里扎了颗钉子,这才回身盯住钱恒:“三叔,事没完呢!”
钱恒猝不及防,一个激灵,差点从长凳上摔下去。
钱朵扭身出去,再没看老四房任何人一眼。
钱老太面无血色,嘴里喃喃念叨:“她知道,她肯定知道了。”
钱恒额头也是密密一层冷汗。
“她知道了,儿子,咱们怎么办?”钱老太颤抖着走到钱恒身边,心惊胆战。
钱朵说这事没完,肯定还想要老四房命呢!
钱恒目光阴鸷:“会有办法的!”
让他好好想一想。
干生意,肯定有对手。
老四房和钱朵,已经是个不死不休的状态。
既然从她手里得不到好处,不如就抢占先机……毁了她?
…………
钱朵一路心事重重。
她总觉着钱恒和钱老太神态不对头。
是那种非要将她赶尽杀绝才罢休的表现。
什么仇什么恨?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也是老四房的孩子,为什么?
“想啥呢,快点走,你不是说要处理裂缝鸡蛋吗?”裴乾受不了身后小媳妇一路尾随,催促钱朵。
想心思的钱朵:“……”
对,鸡蛋!
她赶紧跑起来。
裴乾跑的更快,边跑边劝小媳妇:“回去吧,夜深路不平,小心崴脚。”
“公子,县令公子?”小媳妇不听,舍不得金龟婿跑走,紧跟其后:“你考虑考虑我家妹妹,识字会绣花……哎呦!”
小媳妇痛叫一声,谁挖的坑,崴着她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