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阿骁凝固的脸上露出一丝难有的笑容,笑得很僵硬很别扭,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自然。
“天色不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望着逐渐降临的夜幕,郑珈催动着周身的元气,往东土客栈的方向奔去,这日暮城实在是太大了,光用一天是没办法把它全部熟悉的。
“轰!”就在郑珈路过一间钱庄时,一个人突然就从钱庄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郑珈身上,敢情这是给别人当然肉垫了。
“他妈的,拿着一张破地契就想来我这抵押贷款?车家都覆灭了十来年了你这地契还能再假一点吗!滚!”一个满身油腻的中年人从钱庄大门口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健壮的打手,看上去有三十来岁,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
被飞出来的这个男人大概也有二十来岁,一身普通的装束倒是和平常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眼神中带着的那份坚毅和火焰,巴不得把这钱庄一把火烧了。
手掌撑在地上,手指逐渐曲卷,在地面上留下四条细细长长的痕迹来,郑珈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还暗自涌动着些许元气,只是一直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像这种虚假的地契还是少拿出来糊弄人的好,免得又有谁被坑蒙受骗。”随着中年人略带刻薄话语的结束,只听得撕拉一声,他手上的一张白纸黑字便被撕成了两半,随意地丢在地上,还不忘往纸上吐一口浓痰。
而这个年轻男人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个油腻大叔的这个做法,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就连其呼吸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可闻,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油腻大叔。
“看?再看就把你那双死鱼眼给挖出来你信不信?给老子爬!”油腻大叔看到他充满敌意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起一阵怒火,刚想要上前给他一脚让他老实一点,可没想到这家伙就先行动了身。
而且这速度还是油腻大叔完全无法避让的那种,年轻男人迅如毒蛇,一拳蕴含着浓烈的元气就砸在了他的鼻梁上,紧接着整个肥胖的身体就倒飞进钱庄之中,砸在了柜台上,把那柜台都给砸成了两半。
油腻大叔双手捂着鼻子,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在地上来回打滚。这个年轻男人的速度就算是油腻大叔身后的两个打手也都没反应过来,在他被打飞之后这才一拥而上,一人用拳头砸在了年轻男人的脸庞上,另一个则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整个人和那个油腻大叔如出一辙,倒飞而出。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这回这个男人又摔在了郑珈身上,又给人家当了一回肉垫,好歹怎么说郑珈还算个伤者吧,这一连两次的把他当做肉垫他哪里能接受啊,
就在郑珈刚欲想要发火,钱庄里的那个油腻大叔呜咽着嗓子“你们两个蠢货还在外面干什么,赶快带我去王大夫那里医治啊!什么时候不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我的命更要紧!”
外面的那两个打手这才罢手,赶忙跑进钱庄里面,把油腻大叔往外头搀扶出去,这个年轻男人才躲过被胖揍的一劫。
稍微摁了一下胸膛几根受创的肋骨,确实还有一点点痛感,郑珈虽然想要责怪一下他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看到他的这副模样却怎么都于心不忍。
因为这个男人他捂着剧痛的腹部,艰难地走到那张被撕成两半的地契前面,捧起后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去了那恶心的浓痰,这才把地契放进怀里,显得有些失神。
“那个你没事吧?”郑珈还是打破了这份沉寂,反正在日暮城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听那个油腻大叔说这是一张十年前已经被覆灭了的车家的地契,不由得心生好奇。车家他知道,似乎是和城主府关系不和,两方实力在明争暗斗了好些年也没个结局,这一世怎么就覆灭了?
或许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吧,而这个年轻人却什么也不想说,甚至连个道歉的意思也都没有,完全把郑珈给无视了去,而郑珈对于他的这个态度肯定是不怎么满意的,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确实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唯一让人觉得可以辨别身份的也就只有他腰间别着的一张刻有车字的令牌,令牌不大,仅有一只手掌大小,通体棕灰色。
见到这个默默走开的身影,郑珈只是叹了一口气,也就没有再继续说第二句话,朝着原来的方向接着奔去。
“事情就是这样,小钰非但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反而那个谷凌还送给了我们一大堆温阳石,爹,你看,这事该怎么择决?”江毅清一等人围在一件宽敞明亮的大厅内,厅内装饰得还算奢侈,像什么大长桌太师椅用的都是金丝楠木,茶叶泡的是金瓜贡,茶具是紫砂壶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