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一个年过六旬、看上去精神得很的一个大男人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指上,似乎在仔细地思考着如何做打算。
“这怎么成?加入天机帮以后行动肯定会受到限制的,哪怕和城主府斗,我们也不会去找一个江湖帮派!”一个下巴蓄满长髯的老人先是摇摇头,表示并不看好那个天际帮。
“绩爷,看看家主怎么说吧。”一个和江毅清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对着那个长髯老人说道,从他的话中可以得知老头称作绩爷,能被称为“爷”的,其地位在家族中并不低。
大厅之中陷入了沉寂,在许久过后,这个商议就这样在压抑的氛围下不了了之,转眼间就到了晚上,现在是金秋十月,晚风已经带走了酷暑的炎热,只剩下有些凄凉的气息弥漫在这偌大的院子之中。
房顶之上,坐着一个人,在星光的辉映下,可以看出他正是前不久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被江毅清称为父亲的人,他就是江家当代家主,江俞晖。
轻轻地从喉间发出叹息的声音,江俞晖将元气汇聚于掌心,朝着夜空一抹,一道淡紫色的流光便在黑夜之中显现出来,眺望着仅有丝丝点点的星芒,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身影跃了上来,朝着江俞晖的位置走去,江俞晖扭头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儿子江毅清,没有任何反应似地接着仰望着茫茫夜空。
“爹,这么晚了怎么跑房顶来了。”走到江俞晖身边,为他披上一件鹤氅,江毅清也蹲坐了下来,“是还在想天机帮的那件事吗?”
“儿啊,你觉得为父该怎么做?”低低地喃出一句来,江俞晖表现得很是没主见,哪怕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都要去询问自己的儿子。
“孩儿只按照爹的意思去做,不敢左右爹的意愿。”
“自你爷爷仙逝之后,我接管了这庞大的家族,可这十五年来,江家在我的带领下却一年不如一年,为父时常在想,我是不是有能力接手这个位置,来自城主府那边的打压,也时常让我喘不过气来,如果你爷爷还在的话,我想我们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吧。”
父子两并排坐在房檐之上,一人时不常地哀叹着,一人无言以对,许久之后,江俞晖又对着江毅清说道,“儿啊,说说你的观点,给为父一个方向吧。”
深吸了一口气,江毅清接着说道“孩儿的想法是想加入天机帮的,谷凌说过只要我们乐意,随时都能退出,这并不影响我们江家的运行,再者说了,我们现在还没那个能力去和城主府碰,正好可以借用天机帮帮之手消耗掉他们一些力量,现在的江家正是处于一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的状态。”
“天机帮能信得过吗?我们和他们向来没什么交集,如果他们真的缺人,又怎么会轻易放我们走呢?那个谷凌说的也仅仅是片面之词而已,哪怕是真的,他难道放的就不是长线,钓的就不是大鱼?”作为一家之主,江俞晖想的明显就比江毅清多,虽然江毅清说得不是没什么道理。
这一番话说得江毅清是哑口无言,不是说好了让我给个方向吗,怎么开口就把我的想法给打死了?不过还是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你说得对,无论是好是坏,都要碰他一碰,好一个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为父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赌上一把!”江俞晖最后话锋一转,一下子就和江毅清的想法重合了,这个反转让得江毅清始料未及。
“通知下去,再开一次商讨会,我要宣布这个结果!”江俞晖脸上的愁然全然消散了去,看上去像是个刚刚悟道的僧人一般。
翌日·晨间
郑珈打坐在房檐之上,面朝东方,元气在周身流动,为其披上一层淡淡的薄纱,日暮城中的居民都是勤快的,这才是东边刚刚露出紫微之气,就已然有人开始干活,可也有一些及其破坏这幅画面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