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兰花知道他俩又在斗嘴,会意地笑笑说:“叔儿,你想喝啥酒跟俺呗,别老是阴阳怪气的气俺爹成不?给,你不是最爱喝高度的老白干吗?”
鲁春计和于菊香把付民叫到外屋,让付民和她们一起吃饭,应翔始终不进去,他觉得和两个老倔头在一起发憷。
鲁春计招呼说:“翔子,民子,咱娘四个在外屋吃,让兰花陪着两个老东西在里屋吃。不管他们。”
应志明冲外屋嚷道:“小民子,你怎么跑外头去了?你不陪叔喝点吗?”
付民也觉得不妥,立马进屋赔礼说:“叔儿,对不起,你不知道吗?俺在家就不喝酒,俺从来不喝。你和俺爹一起喝吧,俺就不陪着你们啦。叔儿,你慢点儿喝。”
应志明摆摆手说:“一家人用不了这么客气,你吃你的饭去吧,没人喝俺自己喝。”
付民知道应志明后面那句话又是在指橾骂槐,刺激老父,所以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返回了外屋。婶婶于菊香对付民说:“他就是这么个人,整天没个正形,别搭理他们,吃饭。”
“婶儿,俺知道你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咋样?”
“时好时坏的,没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瞧俺婶儿说的。”
鲁春计说:“前几天还去医院检查了一次。他婶子,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可要看好喽,别老是马马虎虎的。”
“翔子,在家可要多注意婶儿的身体。”
“嗯,知道了哥。”
“是啊,你爹是个粗心的人,你娘的病别指望他,跟你大爷一个熊样,俩人就知道抬杠拌嘴,喝酒,要么就玩儿。”鲁春计正说着话,就听见里屋又吵吵了,她说:“你们听,俩叫驴又咬架了。”
这时,就听应志明说道:“嗯,好酒!还是俺丫头倒的酒香啊。”
付立国发话了:“你个老东西是喝还是不是喝?不就滚!”
应志明嘿嘿一乐说:“又急了。俺当然喝,俺丫头倒的酒为什么不喝?”
这时,鲁春计走进屋里指着他俩挖苦说:“你俩吃饭都堵不住嘴,咱付民刚回来,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当着他们面的时候,你们就不能少放点屁话?都这把年纪的人了,就一点儿事也不懂吗,哼!”
“嘿嘿嘿,嫂子别生气,俺俩这是在解闷儿,与孩子们没关系。是吧老付?”
“嗯,俺俩掐架斗嘴是俺俩的事,当着自个的孩子们有什么不可的?你们谁也别管,不愿意就别听。”
鲁春计一听把手一拍冲着于菊香说:“哟呵,他婶子你听听,一说他们的不是,这俩老东西立马就‘柳条穿泥鳅成了一类货’了。好好好,以后咱们再也不管他们了,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什么话?你说话也够呛。谁说叫你管来着?”付立国用筷子一指说:“兰花、小翔子、小民子,你们只管吃饭。”
那小哥俩谁也没吱声,只有兰花敢在他俩面前说话:“俺娘说的没错,咱好不容易高高兴兴地吃顿团圆,他俩就不能安生点儿?吃着喝着,不许抬杠斗嘴了,等剩下你俩的时候敞口斗。”
“得,老付,丫头不高兴了,来,喝吧。”应志明举起酒盅一干而尽,付立国也跟着干了下去。当他们再满上后,应志明对兰花说:“丫头,刚才你说错了一句话。”
“俺哪句说错了?”
应志明放下盅子说:“这可不叫团圆,要是小军回来和咱们一起吃饭,那才叫真正的团圆饭哩。”
付兰花猛地想起,她一张嘴:“哟,可不是嘛,俺叔说得对。”
“爹!娘!俺回来了!”突然,一个熟悉而又稚嫩的声音传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