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眸子里带着一种解脱了的笑意,一动不动的顶着个她的方向。
“素梦!”
父亲绝望的咆哮,一遍又一遍的含着女人的名字,可惜,终究是晚了。当晚,父亲抱着女人的尸体一起死了。
她抱着那个染血的蛋糕走到卧室时,床上,两人相拥着。
地面上掉落的安眠药洒落一地,像是芝麻一般。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不舍也有后悔,“为什么要生下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爸。呜呜”
男人没有说话,转首抱着怀中的女子,闭上了眼睛,从此,再未醒过来。
琅逸衍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已经哭累了一个早上了,这样下去嗓子怎么受的住。只好点了她的哑穴,最后强行用唇给她渡了一杯水。
“幺儿乖,不哭了好不好。我一直在这,不哭了。”抓紧了她的手,感觉到了她在颤抖。
他已经让人去请孟玄了,怎么还没有来?
“人在哪?我看看怎么样了!”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下一刻,木门被一脚踹开。
小雪一脸愤怒的站在门口,“你这人,都说了我们公子在忙。你怎么胡乱的闯进来!”
“你这女娃娃真烦人,老子是来救人的。”
一声吼完,女子顿时安静了。
屋子里,响起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孟神医,你快进来!”
“哼。”
孟玄丝毫没有犹豫的走到了床榻旁,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没好气的骂道“拉着就能好了吗?还不起开,老夫看看。”
琅逸衍长这么大,除了父亲,第一次被人这样骂。
他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丝毫不敢反驳的站到了一旁。
纳兰名随后就进入了屋子,一眼便看见了谢御幺哭得通红双眼和那张苍白的小脸,形成对比,是她身下深蓝色的被子。
女子就像是一朵柔弱的小花,被风雨侵袭着,颤颤巍巍的。
“是邪风入体,风寒了。我这就给她降温,你来搓一下她的四肢,让血液流通。准备热水,泡一下会更好。”
“好。”
“我能帮忙什么吗?”纳兰名问道。
琅逸衍一看是情敌,那何不利用一下,不客气的吩咐道“你下去让人准备一桶热水吧。”
纳兰名有些不甘,自己这是被他利用了。
可是,想想是为了谢御幺,他暂且忍一下吧。
“孟老,药灌不下去怎么办?”
闻言,后者猛的翻了一记白眼,“你是她相公,还要我教你吗?”
琅逸衍也没有矫情,摘下了面具就把那碗苦涩的药自己含在了口里,随后抬起女子的下巴吻去。
撬开她的牙关,将苦得发晕的药渡过去。
孟玄也是第一次看见琅逸衍的脸,原以为面具下是一张俊俏的容颜,不然为啥能迷得他小徒弟如此痴情。
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张毁容的脸。
看上去满是刀疤和扭曲的血管,像是一条条粗壮的蜈蚣爬在脸上。
一看,就是仇家所为。
他有些为谢御幺惋惜,又觉得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能对面这样一张脸生活下去,也算是不容易。现在的女人,不看脸,不看钱财的能有几个?
纳兰名是见过琅逸衍的脸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
而门口的小雪姑娘却是吓得不轻,手上的盆突然落地,铜盆与地面砸出“哐当”的声响。
热水四溅。
最近的纳兰名首当其冲,就是屋子里的两人也脚上一热。
琅逸衍回首,用一双冰冷的目光看向她,“滚下去!”
“是是。”
“你骂人家做什么?还不是被你吓到的。”孟玄没好气的道,又对女子说“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
小雪之所以会惊讶得盆都掉了,一是因为琅逸衍的那半张如鬼魅的脸。二是因为,她终于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失踪了两年的西琅郡小郡王,江湖人称“千金公子”。
没有想到,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若是,琅郡寒锰知道了,该是如何的精彩?
谢御幺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集中精神仔细的听了听,原来是秦庄的村民来感谢她了。
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梦到了不少从前的事情,还有琅逸衍。
昏昏迷迷之中,感受到了他的手温暖的牵着自己,一直没有离开过。
“咯吱。”
木门缓缓打开,琅逸衍青色的长衫亮眼,胳膊上提着七八个篮子。里面不少的鸡蛋,还有一些蔬菜和瓜果之类的。
瞬间充满了喜感。
“噗嗤。怎么变成一颗行走的圣诞树了?”
“村民硬是要送给你,我无法拒绝,更重要的是都是一些妇人,我不愿和她们拉拉扯扯的废话。”琅逸衍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将篮子放在了门口,又洗干净了手,这才走到了床边。用掌心覆上她的额头,试探着温度“好多了,可还有哪里难受的?”
“没有,你呢?内伤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