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穿衣镜破碎,我面前的景象,彻底消失。
只是,那些玻璃碎片上,呈现出了白衣獠那一张破碎的脸。
他嘿嘿的跟我笑着:于水,你的命劫开始浮现……你将陷入最深的恐惧!在充斥着恐惧的无间地狱里,你无处藏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戏,只是刚刚开始呢!
接着,白衣獠的模样,就彻底消失了。
留给我的,就是面前的第一鸡毛,破碎的玻璃,烂掉的穿衣镜架子,还有我那被玻璃碎片割伤的脚。
我去橱柜里,找出了一个医药箱子,掏出了纱布,缠好了脚,内心却震动个不停。
五大命劫——什么时候才能全部破碎?
我叹了口气……白衣獠,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给揪出来。
……
我被白衣獠这么一吓唬,在睡觉之前,我直接给我哥们于小壶发了一条微信。
于小壶是于家堡土楼停车场的保安,进出于家堡的生人,他几乎都认识。
我跟于小壶说:你帮我一个忙,帮我留意留意于家堡里奇奇怪怪的人。
从那“瘸子老王”的话里,我已经知道,白衣獠的本体,就在于家堡。
于小壶说没问题,肯定帮我的忙。
我现在要找出白衣獠,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让于小壶给我找可疑的生人,缩小寻找范围,然后我在这个范围里面,继续找白衣獠。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我们明天去查一查那涓水河边的“黑毛棺椁”。
在白衣獠让我陷入的一个恐怖幻境里面,黑毛棺椁和我的鬼媳妇一起出现,会不会,黑毛棺椁和我那鬼媳妇,是有关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冯春生、柷小玲一起出了门。
我们三个人,开车直接去了涓水河边,这次去那河边,我们就是要查黑毛棺椁的。
这次,是我们第二次来黑毛棺椁的旁边了,有点轻车熟路的意思,我们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那颗柳树。
柳树的枝条,还在飘摇。
河里的波涛,也在一层层的交叠,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一下车,柷小玲说道:都不用下河,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万分的凶险。
冯春生问柷小玲:你感觉出什么来了?
“感觉出来很多的东西。”
柷小玲说:我们湘西柷由家的人,天生就和鬼物打交道,我们见过的亡魂,那是数不胜数!亡魂的身上,都有亡魂的味道,这个地方,亡魂的味道,太浓烈了。
冯春生指了指河边,说道:会不会是那黑毛棺椁引起的?
“不好说。”
柷小玲摇了摇头,又跟我们说道:对了,水子,春哥,你们不是说,要在车顶上做着,才能看到那枚黑毛棺椁吗?
我说是啊。
柷小玲说:上车顶。
我们三个人,都爬到了车顶上面。
接着,柷小玲往河里一瞧,说道:我看到了,看到了那枚黑毛棺椁——人形的棺材,这不是一般人的棺材。
我说这个有讲究?
“当然。”柷小玲说:这棺材是尸体的住所,和我们的房子一样,都是需要美轮美奂,越合适越漂亮越精致的越好——人形棺材,出现过很多次,但这都是达官贵人用的,因为这种棺材,需要的工艺很复杂,而且材料也必须好,不然一些弯曲的地方,会承受不住长时间的形变,最后破裂!
我指着那躺在涓水河底的黑毛棺椁,问柷小玲:这棺材……你觉得会是谁用的?
“这就说不清楚了。”柷小玲说:对了,我拿着钢鞭搅一搅,看看这黑毛棺材,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她接着一鞭子甩了出去。
颀长的钢鞭,直接突破了水面,要扎到棺材上去。
就在柷小玲的钢鞭,都快要接触到黑毛棺材的时候,忽然,那黑毛棺材,狠狠的一颤。
柷小玲迅速的收了鞭子,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我也发现涓水河里,出现了让我们瞠目结舌的一幕。
我就瞧见,这涓水河里,河水变得一片血红……接着,河水里面,平白无故的升腾起了无数个人头,无数个血迹斑斑的人头。
那些人头煽动着耳朵,以耳为桨,朝着那黑毛棺材游过去了。
那黑毛棺材,也浮了起来。
紧接着,那些人头,在凑到了黑毛棺材面前的时候,棺材上的黑毛,直接搭在了那些人头上。
这下子,我才知道——原来,那黑毛棺材上的黑毛——不是别的东西,是一根根颀长无比的头发。
这些头发,牵连着人头,还原了黑毛棺椁原本的模样。
黑毛棺椁,就是一个悬挂着数百个人头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