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沉煌剑道,那便是几十人的道统,许多年前的事了,江湖上威名赫赫,传闻沉煌剑很是超绝,几十个人,人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别说那位道通掌门霍倧,剑道通神,也不出世,只是守着门内的一株十人环抱不得的老槐,修着心境。
江湖上提起有名的剑门世家,多半会提起这两个门派,再要提起别的,左右只剩下了剑道世家周家,别的便实在上不得台面,要么人才稀少,要么实在没什么名头。
远处又有人到了,宴席就要过半,现在才来,不过四个人,都是身穿白衣裳,看着身形瞧得出是两男两女,有些江湖上的人只是一眼瞧见,便同周围熟识的侠士说话。
万剑门的萧珐也是眯了眼,他目力极好,瞧得见是两个女子,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老人。
上座的皇帝抬眼,嘴角扬起,旁坐的帝妃也远远瞧见了来人,遥遥招手,梅色粉黛佳人,露出笑来。
“青云山,凌天门。”沉煌剑道传人霍琼涉淡淡道,手化作拳,背上的剑似乎在回应他一般,颤动不止。
南淮瑾走在师兄身后,这次来汴京城,已然是两月后了,帝妃寿宴,就师父的意思还是要下山来,却也不止是来参加宴请而已,南淮瑾一睡叫不醒,常常一睡下,便是四五日,便是陆未生武功绝世,也略懂医理,也查不出病因,就让她与山上学教,王迟一同,下山来宫中寻找秘策。
师父的意思是,过去的日子,这样的情况愈发严重,倒像有几分中毒迹象,至于如何中毒,陆未生也不知道,宫中也有手段高明的名医,可以问问缘由。
正巧,皇帝的请帖送来,倒是少了几分尴尬,毕竟前段时候,陆未生大闹皇城,就算是上门打了皇帝的脸,此刻却来问皇帝的太医局寻医问药。
南淮瑾束了发,脸上的珠纱也未带,没有精致妆容,却是一张绝美面庞,露在人们眼中。走得近了,许多人都吸了口凉气,此前未曾想过世间美人会美到什么限度,帝妃已然是绝色,眼前这娇嫩人儿,确实是稚嫩些,也美得无话能讲得清楚。
身边的少年也是极俊郎,腰挺着走在前面,手上抓着一只不知哪儿来的小酒坛。
另一个女子,也很灵动美丽,虽也远不及先前那个,但温婉可人,走在最后,一行人都是白衣装束,偶尔才能瞧见一点翠绿什么的。
“青云山,凌天门,学教王迟,见过官家,皇后,张美人。”学教王迟遥遥施礼一拜,身后的南淮瑾、纪湘、陆轻雪也都规规矩矩的给上座都几人躬身拱手。
“青云山上下来的诸位,入座吧。”皇帝说。
位置是一直留着的,舞姬仍然在跳动曼妙舞姿,上座的帝妃冲着南淮瑾招手,唤她过去,南淮瑾瞧着,起身,垂着头走过去,绕过筵席,到帝妃身侧。
“在宫中等你好些日子,你也不来寻我,怎么?怕我吃了你吗?”张美人很灵动的眼睛瞧着南淮瑾说,似乎是在责怪,可却没有那样的语气。
“娘子多虑了,师兄去了江南,也只好跟去。”南淮瑾说着,其实很没规矩,可张美人本是不讲规矩的人,她一直骄横,皇帝也由着她,她体弱多病,连太医局的太医也是轮班护着他,不敢迟疑什么,生了什么病,要什么灵芝雪莲,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明明不过是美人位份,别人却当她在妃子,叫她也常说帝妃,宫中,连皇后见她,有时也会躲着些,吃穿都逾越中宫,宫里的人们都常说,将来曹皇后被废了,便是张美人做皇后,与其唤她娘子,不如提前先叫她帝妃。
她想要什么,皇帝便会给什么,只是要的多了,皇帝也知道有些东西不可给,便也会偶尔训斥。
“江南的米糕好吃,我知道,你尝尝这块糕,是用宫里的金桂花制的,香的很。”张美人对她很好,她竖着发,身上穿着男弟子的装束,也是一眼便瞧出来了。
“晗儿,那种甜糕你吃几块便不能再吃了,太医说了,你吃多了对腹中的胎儿不好。”皇帝就坐在边上,出口说道。
张美人有喘疾,原本宫中是不让种花的,只是有几处院子还有种桂树的,一到季节,便是花色花香能在十里外闻着见着,宫人们采下来,又混在米糕中,制成蜜甜的花精,最后做就一块块香甜的桂花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