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此人都写在上面,一一修正过来,另外还有些对故事立意的建议,认为自己不该多拘泥于儿女情长、狐魅书生的小事,倒是压了亲人好友、恩师知己的情节,也不曾涉及国事民情,格局太小。
话是这么说,自己又不是在外行走、无拘无束的男子,写些小故事自娱自乐而已,又不是当世大儒,要著书立传来着,谈什么格局!!
傅清月撅着嘴看到最后,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正要合上纸张,视线却无意一瞥,顿时一惊。
只见落笔处,‘顾晏洲’三个字醒目不已。
那位辅国公府的大公子,二哥口中书院新来的‘顾夫子’——顾晏洲,对了,四叔也是翰文书院的夫子,两人应该算是···同仁?
这人,倒是蛮一本正经的,听个书还这么认真···傅清月心里一通乱想到。
秦氏呕了一会儿,虽没吐出什么来,到底难受,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些恹恹了,傅四叔看在眼里,叫芙柳扶着妻子进屋子里休息一会儿。
转过头见傅清月手里拿着信正发愣着,忙咳了两声,将魂儿给唤回来,“如何?这意见不好?”
傅清月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将信折好递过去,“四叔你自己看吧。”
傅四叔见状接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这也怪不得他,月儿你写的那些故事,虽说是仿着男子的口吻来的,但字里行间总有些脂粉味,他大概是把你当成那种耽于美色的脂粉书生了。”
“我什么时候耽于美色了?”傅清月忍不住辩驳道,“分明你们男子喜欢仙女下凡动尘心,狐妖魅惑成人妻,最后还平步青云、权财色三得的把戏,我就算以男子的口吻,好歹也是要脸要皮的,要我说,那些没有本事、只会一口‘之乎者也’的迂腐书生,哪配什么神仙眷侣,做他们的白日大梦去吧,昏昏沉沉的说不定哪天脚下一踉跄,还能捡两个铜板花。”
这话听得傅四叔无奈扶额,自己侄女这嘴,损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怪不得大哥都退避三舍了。
“至于这信···”损够人,傅清月拿过四叔手里的信,看着神色颇为纠结的样子。
一边是刚认识的‘小友’,一边是侄女,这个时候傅四叔罕见的认怂,决定谁都不帮衬,老神在在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