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走了吧,职下这就叫水师都尉过来问问。”登州长史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直叫过一个亲随,打发他去找水师都尉王文度前来答话。
王文度早已经得了通报,知道王元良来了码头,此时正好赶到,当下紧走几步来到王元良面前,硬着头皮道:“水师都尉王文度,拜见王使君。”
王元良自持身份不屑与王文度说话,那长史见了,趾高气扬走上一步喝道:“王文度,我来问你,那远洋水师去了何处?李德謇又在哪里?”
按说一个登州长史级别上与王文度相差不多,奈何这家伙马屁拍的好,很得刺使欢心,乃王文元心腹之人,这一喝虽然有些不妥,但却没人说什么。
王文度心中有气,却又不能不答,只好言道:“远洋水师已在一个时辰前离开,水师李都督亦随船离开了。”
不等王元良表示什么,登州长史已经是义愤填膺,指着海面大声骂道:“走了?这腌臜的货,来了登州,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走时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着实不当人子。”
王文度见那长史如小丑一般,冷声提醒道:“长史慎言,李都督乃四品上官。”
谁想王文度不说还好,一说却听王元良冷笑道:“四品上官又如何,难道就比本宫职务高了?再说他一个小辈,论辈份,本官还是他的叔伯,到了登州竟连面都不露,说他不当人子难道有错?”
长辈?人家认你你是长辈,不认你你跟路人有什么区别!
再说看你这一脸的苦大仇深,哪里有半点长辈的样子。
王文度隐隐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答应李昊跟着他一同出海算了,何必留下来受这份腌臜气。
见王文度不说话,王元良似是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道:“远洋水师既已出海,那他们的补给从何而来?为何本官没有收到文书?”
坏了,我怎么将这一点给忘了。
王文度心中暗叫要糟,却也不能不答,只好一抱拳:“回使君,是职下自水师调拨给他们的。”
总算抓到你的把柄了,登州长史眼前一亮,立刻跳出来喝道:“王文度,反了你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报与使君知晓,你当水师是你家的私物不成,如许多的军粮你说给就给,你到底有没有将使君放在眼里。”
王文度是个直爽的汉子,当初李昊向他提出要从他这里调粮的时候,他本想着大家都是水师,人不亲船还亲呢,再说远洋水师调粮又不是不给钱。
更不要说李昊如此信任他,乔装海盗远赴百济这样的机密行动都告诉他了,作为回报在职权范围内调些粮给他,只当是还了对方这份情谊。
只是他当时完全没想到王元良等人竟会借此发难,此时被登州长史一逼问,顿时哑口无言。
王元良等了片刻,见王文度一直没有任何解释,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心说老子既然找不见那李德謇,便拿你一个都尉出气出好。
想到这里,王元良冷冰冰说道:“来人,给本官将王文度拿下,待本官查清其私相授受之罪,再向朝庭上书将其发配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