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打在男孩儿身上冒着白烟,身体里的滚烫的血液从心脏开始烧遍全身每一寸肌肤,好似要冲破出来,疼痛难忍。男孩儿忍不住意图伸手去抓。
女孩儿紧攥着男孩儿的双手道:“雨川听话,不要抓,抓了就死了。”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撞在男孩儿身边的大树上,伴着一声惊雷,鲜血溅了小雨川一身。
云沫一声尖叫。
旁边另一个孩子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粗树枝,正用力地戳着自己的腿,鲜血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停下来!”云沫喊着冲了过去跟那孩子抢手里的树枝,那孩子死拽着树枝仿佛是什么珍宝似的,“啊啊啊!”地疯了一样的死活不肯松手。
“松手啊!”云沫喊破了喉。
这边沾满血的树枝还没夺下来,那边小女孩儿随手捡起石头疯狂砸着自己的胳膊。
“别砸!住手!再忍忍,忍过去就没事儿了!”
云沫绝望的嘶吼着,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话。放眼望去,大雨倾盆下的森林里充斥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周围死的死,没死的在心烛瘟痛苦的折磨下疯狂地用自残着来求以解脱。
这一刻她后悔了,她不该一时冲动在几个男孩儿的碗里滴了自己的血,明明就一滴,她没有想过自己的血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父母临死前说的话,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不过是想教训下他们,从前父上和母上经常在她的吃食里加入各种新研制的毒,她也只是偶尔难受,最多也不过是吐出去就好了。她只想让他们坏个肚子或者难受一下,谁让他们总欺负雨川和其他小孩子。
云沫无力地松开手,只听“噗”的一声,溅了她一脸滚烫的鲜血。
患了心烛瘟后的血液成艳红色,和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沫突然想到父上最后拽着她的手大笑道:“心烛瘟成了!”心烛瘟!父上总念叨的心烛瘟的症状和现在这些孩子的症状一模一样。
云沫又声嘶力竭地喊着:“坚持住,已经第三日了,再过六日,你们就会没事的。”她的话根本没人听,只有小雨川配合地点了点头。
眼看着孩子们伤害着自己。
云沫颓然地跌坐在混着鲜血的泥泞里,任耳边哭嚎声和雷雨声交加。
心灰意冷地心道:没救了!
“云沫……”
这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各种痛苦的声音中传过来,云沫回过头,是小雨川摇晃着站了起来。
云沫突然回过神,踉跄着回到雨川的身边。
只有五岁的雨川,是托孤所孩子里最小的一个,却是意志最坚定的一个。并且那时的雨川无条件相信云沫的话,因为是云沫把他从冰冷的石道里捡回去的。
雨川重新滑坐在下去,背倚靠着后面的大树,云沫刚抓住他的手,烫的差点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