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绯虽然并不化妆,但是也得益于霍前川什么都会给她安排好的情况下,这化妆镜跟化妆品倒是有一大盒,都是名品。
锦由利落的上了妆,半点都看不出来哭过的样子。
这才跟沈月绯一块儿下车。
锦由是在一间多人病房里头见到自己的父亲的。
看见的时候,父亲锦建德正昏睡着,而且身上还传来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你是这床的家属吧?怎么十天半个月不来一趟就算了,连护工都不请个?”
说这话的是隔壁床的一个中年妇女,长得颇瘦。
锦由听了这话很是震惊:“护工都没有?我明明打了钱说请护工的啊。”
瘦个妇女听了这话,解释道:“要不是我们这些人实在是看不下去替他擦洗一下,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对了,昨天霍前川不是说派了医生过来吗?人呢?
沈月绯想到这一点,赶紧打电话给霍前川问个究竟。
哪里知道霍前川说飞机中途出了点故障,这些人还在路上。
好吧,沈月绯挂了电话,面带微笑:“阿姨方便给我一个护工的电话吗?我请个护工来照顾我朋友的父亲。”
“这个啊,你去护士台那边,护士会告诉你的。”
“唉,好嘞,谢谢您。”
锦由说她要自己给父亲擦洗,所以就没有跟着沈月绯去了。
沈月绯表示没关系,还让人下去买适合锦由父亲的衣服。
护士台在走廊尽头,沈月绯在护士的帮助下打了护工公司的电话,让他们赶紧的派两个人过来照顾锦由的父亲,还一次性结清了一个月的款。
护工公司那头的顾问很快就派了两个女护工过来,看着是敦厚老实的。
“这床的病人你们两个要是照顾好了,我另外有红包给你们。”
两名女护工一听这话,自然表示会尽心尽力。
交代完这些事,沈月绯拜托护士把这两名护工领到锦由那边去,她要问问能不能开个单人病房什么的,也方便锦由父亲养病。
单人病房肯定是有的,沈月绯开好以后,自然会有人把锦由的父亲挪去单人病房照顾。
接下来,沈月绯去了主管锦建德病情的医生那儿。
只不过在去的路上,迎面走过来几个人。
“请问您是沈小姐吗?”
胸前挂了院长牌子的中年男人问了一句,心里头还在不停的打鼓。
刚刚上头打电话过来说京都那边有个很有名的专家跟着霍氏集团的夫人过来了,让他好生招待。
这才紧赶慢赶的过来了。
而且在路上也知道了是为了什么,所以自己先发制人收拾了那个主治医生,再来见沈月绯。
等到沈月绯说明了来意,这位院长便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这样的事情,您放心,这样没德的医生我们肯定处理。”
沈月绯也没有摘下墨镜,双手抱胸道:“那您也不知道?”
这话说的玩味,听得这位院长汗津津的。
这个锦建德他哪里不知道,只是这个人没有人管,又是肿瘤,想着迟早都要死的,所以就没太管了。
再说了,这医院也不可能看见一个没钱的晚期病号就得治疗吧?他们不要吃饭的?
其实这个道理沈月绯也是明白,只是她现在很气。
气锦由的父亲被人如此虐待——当然,归根结底还是跟姓张的脱不了干系。
不过话说回来,这锦建德的主治医生,好像也是姓张?
“说起来,这位张医生,跟锦建德先生的夫人可是同宗的?”
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了为什么这个主治医生会帮张章芬做事了。
这一般的主治医生要是敢冒着这样的风险做事,怕是不想要饭碗了。
所以沈月绯才会有这样的猜测。
哪里知道这是院长说的是——不是。
不是?
难不成是收买?
沈月绯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见钱眼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在这样的县城,十来万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想清楚这一点,沈月绯感觉也算是说得通了。
当下也不纠结这个事情,正准备问锦建德的病情时,有个护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京都那边的专家到了。
“院长你先去忙吧。”
沈月绯也不多说——毕竟早一点商讨,锦由的父亲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院长点点头,跟沈月绯告辞以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沈月绯回到单人病房,看见锦由正坐在床边看着锦建德不说话。
沈月绯知道锦由心上难过,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锦由好半天才发现沈月绯坐在一边。
“总裁,我——”
“嘘。”
沈月绯示意锦由噤声,不要打扰她父亲休息。
两个人去了门外说话。
“专家那边怎么说?”
“刚刚到,还在讨论。”沈月绯拍拍锦由,示意她不要太过担心。
“我知道,谢谢。”
两个人站在门外说了半个小时的话,才看见一群白大褂朝这边走过来。
京都来的那位肝病专家冲二人笑笑,沈月绯和锦由问了句好,就站在外头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名护士,看样子是过来负责给锦建德抽血送去化验的。
各种检查结果过了一天才出来,经过讨论以后,专家表示要肝移植才有活下来的指望。
“我去!”
锦由想也不想的跟着护士去做配型了。
然而配型结果是不匹配。
而且锦由还发现,她跟锦建德不是亲生父女!
不是亲生父女的这一点,确实是震得锦由说不出来一句话。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张章芬不待见她的缘故?
原来,她是个养女。
跟这张家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张章芬才敢肆无忌惮的欺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