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诸葛卧蚕进军到京城城门外候着是假,也许……京城已经被诸葛卧蚕攻破,你的人没法给你通风报信了。”说出两种可能的韩寒正安逸的躺在媚娘的腿上,媚娘眯着眼睛深思着,这两种情况确实有可能。
前者还好,后者……那就不妙了啊!
武媚娘一军进入了承德县,又敢了一天一夜的路,到了夜晚,驻扎在了距离京城五六里外的地方,天色黑暗,不宜行军,仅存的几千士兵安营扎寨,各自躲进了帐篷里去休息,而媚娘,自然是跟韩寒和太后睡在一起。
布置了一下夜晚巡逻士兵的人数,媚娘回到帐篷里,就看到太后那散发着成熟魅力的身躯,已经在韩寒怀里睡着了。
躺在床上盖住被子的韩寒一只手揽着太后的蛮腰,看到媚娘进来,韩寒呲牙一笑,“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觉呢。”
韩寒口中的‘她’,就是指的太后,这归途上,太后一只在隐隐担忧着诸葛卧蚕和那京城,凭借信心,太后相信只要诸葛卧蚕手下有人,那么这个奇葩的老头子,定然会为自己夺回江山的。
但是,若诸葛卧蚕没有起军收服京城呢?自己这个太后就要退位,让武媚娘彻彻底底的当上女皇帝了,而自己失去了太后的身份后,没人再会关注她自己,到那时候,与韩寒游山玩水,倒也惬意,可是太后放不下这唐文帝的江山。
再说,若诸葛卧蚕现在已经攻进了京城,甚至控制了整个京城内的叛军,那么这就是一件好事情了,这一次,媚娘是真真正正的只剩下残兵败将了,区区几千人,又怎么奈何得了朝廷?
到那时候,曌朝皇室的威严重新握在手中,太后依然是太后,是先帝的女人,皇上的母后,但是,这样一来,太后又放不下韩寒了。
左右之间,难以取舍,太后这几天来都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媚娘也是知道的。
淡然一笑,媚娘缓缓脱去身上的铠甲将它整齐的放在床头,然后就穿着单薄的亵衣爬进了韩寒的被窝里,“太后若不这么执着,她也就不会有这么些烦恼了,若诸葛卧蚕真的帮她重新抢回了京城,那时候,天下官员肯定又是倒向她那边,支持着太后来征讨我这个反贼,那时候,皇上的位子也不重要了,只要她肯派兵驻扎西凉,那么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韩寒缓缓点头,想想这乱糟糟的天下事,脑袋就昏昏沉沉的难受的很,“不过,按照诸葛老头子的性格,他不会坐视不管的,说不定,京城真的已经被他夺回了。”
媚娘身躯一紧绷,然后眯着眼睛皱了皱眉,“若诸葛卧蚕占了京城,那么他的下一步……”
细细一想,媚娘顿时一惊,立刻从被窝里坐起来,然后就一边披着铠甲一边往外面跑,“有蹊跷!我要让士兵严加警戒!”
“不必麻烦了,哈哈。”一个沧桑的笑声响起,韩寒愣愣的笑了笑,诸葛卧蚕的出现真是意料之外啊。
想到自己还搂着太后,韩寒有些心悸的推了推她,然后跳起来跑到了另一张床上。
就在此刻,诸葛卧蚕的身影出现在了帐篷里,身后,还有十几名曌朝的士兵,“你的那些士兵都中了mi yao睡着了,老朽不伤一人,抓你归案,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双目有神的诸葛卧蚕淡定一笑,挥挥手里已经晒干了的鹅毛扇,看到床上刚刚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的太后,诸葛卧蚕一愣,随即挥挥手道,“太后在这里安寝,你们还不退出去,如此冒失当心治你们得罪。”
事实上后面的士兵都没怎么看到太后的那优美睡姿,因为诸葛卧蚕别看年纪大了,但是身躯也不小,一下子挡着他们的视线,愣是什么都没看到。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退出去,媚娘却从旁边桌子上,拔剑出鞘,‘莫愁’握在手中,冷冷的盯着诸葛卧蚕,“你的人都离开了这帐篷,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能!”诸葛卧蚕淡定一笑,看着手握长剑一脸煞气的武媚娘,嘿嘿一笑,仿佛对她手中那锋利的长剑看不在眼中,“有本事,你来砍我啊!”
“找死!”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处处为难自己,媚娘早已经把他当成死敌来对待了,不过念他是韩寒如兄如友的身份,媚娘决定只是吓唬吓唬他,握剑跨出三步,媚娘这时候眼前却是一黑,一种晕乎乎的感觉袭上心头,然后,媚娘就一头要栽倒在地。
还是诸葛卧蚕眼疾手快,也早有准备,伸出手托住媚娘,然后将她拉回到了床上。
笑呵呵的看了看床上披着被子还一脸惊愕表情的太后,诸葛卧蚕做一个揖,然后道,“诸葛卧蚕幸不辱命,身为曌朝人,为曌朝皇室,挽救回了京城。”
“好!”眼神惆怅的笑了笑,太后侧头看了看边上的韩寒,然后默默无语,片刻后才抬头对诸葛卧蚕说道,“诸葛先生为曌朝立下大功,等哀家回京城后,会立刻加以奖赏。”
“还有一件事,希望太后不要介意。”诸葛卧蚕挥挥鹅毛扇,一直淡定的表情有些忐忑了,太后奇怪,微微侧头,道,“但说无妨。”
“京城和皇宫,都已经被破破烂烂的差不多了,希望太后不要怪罪,因为,一切都是为了部落……为了曌朝。”
诸葛卧蚕的手指间掐着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当被挤碎,气味飘散出来被人闻到,那就已经中毒了。
媚娘三步倒,也是因为如此,递给太后和韩寒解药,诸葛卧蚕挥挥手,一行人,就押着这几千西凉兵,归途了。
当回到京城内后,坐在船上,看着这已经成了一片汪洋甚至满是凄惨单调的京城,太后气笑了,没有追究诸葛卧蚕的意思,一伙人回到皇宫,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太后一时惆怅不已。
皇宫里的金器银器都已经被洪水冲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家徒四壁的高墙深院,倒显得空荡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