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夷一噎,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险些将自己噎出个好歹来。
叶仕安本来听了叶辛夷的话,还有些担心。沈钺毕竟是官门中人,哪儿来那么多自由?
谁知,听了沈钺的话,又转愁为喜,“那真是太好了。这样,就劳烦你陪着我家欢欢儿走一趟了。”
叶辛夷张口,本来想再说一次,她一个人可以。
谁知她爹这回却好似早猜到她说什么一般,叹了一声道,“欢欢儿,你一个人上山,爹爹实在是放心不下。只是爹爹也知道,你孝顺铁师傅,觉得他年纪大了,不忍他多多操劳,又怕耽误了川柏的学业,爹爹但凡争气些,若是腿脚能好利索了,也能陪你一起去。可偏偏……都怪爹爹不好……”
叶仕安说着,一脸的惭愧和内疚。
看得叶辛夷暗自咬牙,知女莫若父,她爹太知道怎么对付她了,打蛇打七寸,一掐一个准。
“欢欢儿,哪怕是为了让爹爹安心,也就请了沈大人与你一道吧!否则,你出了这个门,爹心里怕是就要不得安宁了,夜里也甭想合眼了。”
叶辛夷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偏生,还要对着某个明显黑眸中闪烁着笑意的人低头,“那便有劳沈大人了!”
“叶姑娘不必客气,能为姑娘效劳,沈某荣幸之至。”他应得直白,一双眼更是大赫赫地一直望着她,眼里冒着热切的光,怕人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似的。
她爹和妹妹还在当前呢,就不能注意点儿吗?
叶辛夷抬眼,瞪了沈钺一记,而后,踩着略重的步伐出了门。
沈钺转头拱手向微微怔愣的叶仕安告别。
叶仕安终于反应过来,“熒出啊,那我便不与你见外了,我那丫头性子是个倔的,劳你多担待。”
几步开外,叶辛夷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的爹咧,你倒是跟人家多多见外啊!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麻烦人家,很不好吗?
叶辛夷疾走了几步,听着身后脚步声,终究是一顿,停了下来。
姑娘歇在了路边等他。
沈钺紧赶两步,到了姑娘身边,抬眼便见姑娘一双杏眼里好似冒着火,将他紧盯着。
他却不痛不痒,仍是笑微微的模样,“叶姑娘若要恼我,那便恼吧!反正我不会让你一人上山,否则,我也要和叶大夫似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了。”
叶辛夷狠狠咬牙,那是我爹,我爹担心我,你又不是我的谁,用得着你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吗?
沈钺恍若没有看见姑娘眼里几乎快要冒火了,伸手便将姑娘背后那个竹篓接了过来,居然还有些沉手。
他却是单手拎着,便笑望姑娘道,“走吧!再耽搁,一会儿上山怕是要晚了,方才叶大夫还说,让咱们早去早回。”
咱们?谁跟他是咱们?这个男人,昨夜没被打击到,怎么还是一副脸皮一夜之间便增厚的态势?